了头颅,萎缩的脖子上肌肉与筋骨仍在向上延伸,仿佛随时就能重新长出一颗新的脑袋出来。
可是他落在了离泓手中,就再也没有机会变完整了。
离泓十指翻动,将自己与那无头男子封在了紫黑色的法阵结界中。这次结界外的空间风平浪静,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出来了,手中握着一颗已被冰冻住再也无法跳动的心脏。
法阵化为缕缕黑烟淡去,无头男子的躯体也冰冻在地。大门外进来一阵风,哗啦一声,成了一地碎渣。
“这、这是什么?”段红烛辨认出男子身上所穿的纹样,和朱乾的衣料一模一样,立时变了脸色。
“魔心,帮你们取到了。”离泓将那颗心收在一只木匣子内,望向丁若羽道,“你愿不愿牺牲自己的念力去救那名女子?”
丁若羽看了看圆台上的吕夫人,小心翼翼问“那些念力还能再恢复么?”
“要一个月。”离泓道。
“我救。”丁若羽点了点头,心想最多这个月就留在他身边,尽量不给自己惹事。
离泓无奈地叹了声,取了一只带木塞的瓷瓶,将她一起阻隔进了结界内。
“把心放平,不要去想多余的事,不然会很难受。”离泓叮嘱她道,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古怪。
丁若羽点了点头,用眼神告诉他不用担心。
可是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离泓向前走了一步,拉她一起跪坐在地,随后伸手,轻轻放在她左心。
“这……”丁若羽看着这种奇怪的姿势,心也一下子跳得飞快。
“或者你可以把我当成是女人。”离泓咳了一声,艰难地吐出这么句话。
丁若羽尝试着照他说的去想,只觉得一阵诡异,最终还是放弃了,移开他的手道“你能不能将我打晕?”
“好。”离泓没有半点犹豫,以手作刀,让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结界破开,楼雪看着自家徒弟昏迷不起,忙三步并作两步地抱住她,狠狠瞪了离泓一眼道“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不是自己徒弟就不知道心疼的!”
“怎么不心疼?”离泓道,随后故作深情地看了昏过去的小姑娘一眼,看得楼雪差点当场吐出来。
瓷瓶轻轻摇晃能听到水声,是被吸取的念气通过法阵转化后凝结聚集而成的液体。
热闹也瞧了,事情也解决了大半,离泓请他们自行出塔,塔外候着的南宫忆领着一行人去了专门可供休息的驿站。
天明后,丁若羽揉着被打得快要直不起来的脖子钻出地宫的里屋,便看到始作俑者正趴在香案上睡着了。案台上摆放着一只冒着淡红色烟雾的小鼎,而他雪白的衣领内似乎有什么在闪动着红光。
丁若羽忍不住再次向下拉了拉他的衣领。
那块圆形徽章似的黑色纹样变成了血红的颜色,一闪一闪地亮着,她伸手沿着那些复杂的纹路画了一圈后,血红退去,再次黯淡成了上回所见的纯黑色。
她惊异地看着自己的手,跪坐在案台边等他醒来,一边暗暗自责,希望方才的举动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
小半个时辰后,离泓睁开眼看到了她,坐起身缓缓理了理被她弄乱的衣领。
丁若羽心虚地低下头,向来做事仔细的自己竟忘了将他的衣衫拉回去。
“好不好看?”离泓伸手取过小鼎,轻描淡写地问道。
丁若羽赶忙捂住眼睛,摇头晃脑“我什么也没瞧见。”
“可惜了,”离泓道,“我还想着替你也弄一个,既然没瞧见,那就只能打晕了再弄。”
“为什么?”丁若羽感觉后颈一凉。刺青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几百个针眼扎下去,不知道有多痛。
离泓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拖着小鼎的掌心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