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如李锋所预料的那样，一开始，哪怕明知道这很可能是李锋在背后搞鬼，shirley杨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拍板，要把这些钱给还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天下钱庄必须得稳住自身的信誉，一旦那些存款客户拿不到钱，四处宣扬，消息传了出去，会造成更加恶劣的影响，甚至直接导致信誉崩盘。

可当那几个大客户取款成功的消息传出去后，挤兑潮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这就很矛盾了，不答应，信誉会崩盘，答应吧，挤兑潮出现后，文物走私网络又被李锋掐断的情况下，以天下钱庄现在的资金储备，迟早也有资金断裂的一天，最后同样是信誉崩盘的结果。

选择的道路不同，可终点都一样，区别无非是快死亡和慢死亡而已。

无奈之下，shirley杨不得不选择了慢性死亡。

能维持一天是一天吧，慢慢拖下去，万一有转机呢。

shirley杨这么安慰自己，但还是被李锋折腾得快疯掉，每天都要对着隔壁锦绣山河的方向痛骂对方好多次，好像这样李锋就能听到似的。

宋志南倒是跟之前一样，眼里除了shirley杨就再无外物，仿佛一个局外人似的看着局势演变。

再次来到shirley杨办公室的时候，他欲言又止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shirley杨起初并没有在意，因为她已经有些乱了方寸了，甚至宋志南的话她都没太听清。

后者倒不介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而很快，shirley杨就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你说，那个李锋针对你们天下钱庄的打击，会不会太过精准了。就像汪家这样的，李锋本来就在黔省有生意，据说双方早就握手言和，那么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对方，让对方尽快取走存款，并不稀奇。”

“但你看那个三姐，她在北方见过的那些贷款客户，诸如连城那个曾老板，还有吴明玉这些人，你说他们以前又没有任何的交际，更不会知道他们在天下钱庄有贷款，因为但凡是地下钱庄，对客户信息都是绝对保密的，甚至会通过复杂的资本操作来规避金融监管机构的监管。”

“所以这就很有意思了，连金融监管机构都难以查出来的东西，李锋等人，是怎么做到对你们进行精确打击的。”

看到shirley杨的目光看来，宋志南提了个建议“我建议你们内部审查一下，看有没有内鬼。”

shirley杨面沉似水，凝重的说道“不可能，客户名单只有我和大老板知道，大老板在国外，基本不太管事儿，而且以他的身份，也没有理由出卖天下钱庄。至于国内这边，客户资料我每天都会去检查一遍，我总不可能是那个内鬼吧。”

“难不成是你身上被装人装了窃听器或者偷拍设备不成，要不我帮你检查一下？”宋志南调笑似的起身，可看到shirley杨那面沉似水的样子，也知道这会儿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耸了耸肩膀又坐了回去。

但shirley杨却是豁然起身，阴沉着脸往办公室外走，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马上通知人去地下仓库，把所有地方都给我搜查一遍，一个小角落都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