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敌人,这点就很令人尴尬了,路易的祖母如此,母亲如此,现在的王后也是如此,直至今天,安妮王太后还会被人暗中称为“那个外国女人。”
因此理所当然的,大臣和子民们也不愿意他们的国王被一个外国女人迷惑,即便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们乐于看到国王与王后之间感情淡漠,彼此疏远,甚至鼓励王室夫人凌驾于王后之上。
第三就是出自于人们的私心了,众所周知,若是一位夫人得以成为“王室夫人”,那么不但她自己能够享有俸金,国王的慷慨馈赠,买卖官职或是圣职的权利,也能够让她的兄弟,父亲与姐妹一同鸡犬升天,她的推荐人也会得到无比丰厚的回报——职位、钱和土地,或是国王的注目与宠信。
路易曾经向王太后抱怨过大臣们对这种事情的过于热衷,但也只是抱怨而已,或者说,在选择拉瓦利埃尔夫人的时候,他已经开了一个让他们惊骇莫名的大玩笑,所以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但我暂时真的不需要一个王室夫人了。”路易说。
“我觉得您还是别让您的大臣们担忧吧。”菲利普说,一边示意身边的侍从为他取肉,“他们只会怀疑您生了病。”
“我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路易说:“是不是我给他们的工作太少或是太简单了呢,若不然他们怎么会以为要同时面对他们,”路易挥了挥手,一边的侍从以为国王需要服侍,连忙走了过来——在公开场合,国王行事,即便是用餐也是有程序和礼仪规范的,但在私下里,国王和弟弟一起用餐,气氛就要散漫多了,所以国王只是摇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需要。侍从退下后,路易才继续说:“面对一百多个臣子的我,还有时间去应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吗?”
奥尔良公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应对!?陛下,您怎么会这么认为,王室夫人是为了安抚您的身心而存在的,为什么需要应对?您爱做什么都可以。”
“我大概没法这么做。”
“所以您也不是那么十十美,”奥尔良公爵说,现在也只是他敢对国王这么说了:“在感情上,您总是过于犹疑不决,而您也看到了,那些可敬的女士们都是一群得寸进尺的怪物。”
路易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菲利普不要继续说下去了:“您和我都有妻子和女儿,您难道觉得我的伊丽莎白,还有您的女儿也是如此吗?”
“虽然我爱我的女儿,但我还是得说,您没有看到她纠缠着我的那个劲儿,”菲利普说,“我就连离开我的房间都要蹑手蹑脚的,不然您就得好几天都看不到我——”他竖起叉子,怀念地说道:“当那个甜蜜蜜的小魔鬼靠在您的膝盖上,将两只云朵般的小手放在您的胸口,一个劲儿地叫着‘爸爸’,咕哝个不停的时候,您除了屈服之外还能怎么样呢?”
他这么说,就连国王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真是再对也不过了,菲利普,再对也不过了。”
奥尔良公爵停顿了一会,他的王兄已经有好几天没有露出欢颜了,因为那个可恶的女巫,也因为加约拉岛的叛乱——还有伤透了心的科隆納公爵,“好吧,”公爵又巧妙地说道:“鉴于我们都是凡人,无法摆脱内心的软弱,我会去说服他们,您需要时间……”
“在拉瓦利埃尔夫人生产之后。”
“在拉瓦利埃尔夫人生产之后,”奥尔良公爵说:“您已经决定,如果她能够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就承认他并且给他一处封地吗?”
“我是这样承诺她的,”路易说:“愿上帝保佑我们。”
“愿上帝保佑您,陛下,”奥尔良公爵说:“那么您介意我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吗?总有人担心您过于宠爱拉瓦利埃尔夫人——但如果这是最后的安慰,他们就不会介意了。”
“完可以,这也是我和她谈过的事情。”
“万幸她的脾气并不像玛利。”奥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