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来,在这个时代,王后哪怕怀孕了,在只有两三个月的时候仍然不能宣扬,而在未宣扬之前,王后若是不与国王出现在同一场合,臣民们就会指责王后没有履行应尽的职责。
国王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开场舞(作为在场身份最尊贵的人,他们必须领舞),换成较为缓慢宁静的帕凡舞,这种舞蹈盛行于文艺复兴时期,是一种整齐有序的队列式舞蹈,结束后他就回到座位上,王后也就得到了休息一二的机会——这样的场景一直持续到王后显怀,国王在早餐时,用戏剧化的口吻宣告了这个消息,而后才是举国欢腾,前来祝贺国王的人多入过河之鲫,宫内更是一场舞会连着一场舞会。
为了感谢王后的辛劳,国王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串珍珠项链作为礼物,等到王太子降生,王后还能得到一份更为正式的礼物,像是一整套的钻石或是祖母绿珠宝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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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从昏沉中醒来的时候,听到了婴儿的大哭声,以及从内到外的欢呼声,她的父亲亲自抱着小科隆纳公爵走了出去,展示给所有人看,这是国王的血脉,是曼奇尼家族再次兴盛的起源——一个人就在此时走了进来,玛利停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此人正是国王的使者,他向玛利打开一个扁平的丝绒匣子,匣子里是一整套光彩熠熠的蓝宝石首饰,从冠冕,到项链,耳坠,手链和戒指,价值不菲。
不过玛利在乎的不是它价值几何,而是它的象征意义,这时的丈夫们必然会为自己生产后的妻子准备这样一份礼物,除非他不爱她也不尊重她,玛利看着它,突然流下了眼泪。
米莱狄上前接过了这份馈赠,使者沉默着向玛利鞠了一躬,就离开了房间。
“看看吧,”米莱狄轻声说:“它很美。”
“我想见路易。”
“等您能够行动自如了,殿下,我们可以去那不勒斯或是西西里。”米莱狄说,“然后从那里往加来,国王在那里有行宫。”
玛利艰难地撑起身体,巫师们的体魄,医术和药物都要比凡人好,但生产对于女性来说永远是一件危险而又艰难的事情,米莱狄连忙上前,将枕头垫在她身后:“也许我错了,”玛利躺在枕头上,喃喃道:“我应该留下他的。”
“那么您真要永远失去陛下了。”米莱狄柔声安抚道,她伸出手,玛利下意识地把它抓住,这几个月里,一直是米莱狄在她身边,因为怀疑被家族与爱人同时欺骗,又因为怀有身孕而情绪不定的玛利有时候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只有米莱狄能够安抚住她,虽然曼奇尼家族对她还是有点不放心,但犹豫再三,还是让米莱狄待在了玛利身边——玛利抓着她的手,指甲嵌入皮肉,但米莱狄的脸色没有一丝改变,好像那根本不是自己的手,。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玛利湿漉漉的头发,轻声念诵着咒语,玛利挣扎了一会,就无法控制的昏睡了过去,米莱狄这才抽回了自己的手,略微瞥了一眼手背上的伤痕,她站起来,迎上正从外面回来的曼奇尼家长,襁褓里的婴儿正烦恼地挥舞着手脚,他是一个健壮的男孩,“国王陛下见了一定会高兴的。”米莱狄说。
这句话让曼奇尼家长微微一顿,这也是他考虑了很久也没能决定下来的事情,曼奇尼家族当然愿意将这个孩子留在里世界抚养,这样这个孩子才能成为一个曼奇尼而不是一个波旁,但如果不在父亲身边,他们之间的感情又如何能够深厚?
米莱狄的魔力或许不如曼奇尼中的任何一个人,但论起察言观色,这里没人是她的对手:“陛下希望您们能够把殿下抚养到七岁或是九岁,”他说:“然后他要到表世界去接受教导,在他身边,毕竟没有什么能够比一个父亲和国王能够教给他更多了。”
这句话果然让曼奇尼家长略微放下心来,“米莱狄女士,”他将婴儿放回玛利身边,仿佛无意地问道:“是那位使者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