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特蕾莎王后,蒙庞西埃女公爵等凡尔赛金字塔尖上的女士支持,而在这些女士身后是路易十四。她的名声只有一小点瑕疵,就是曾经被一个意大利人迷惑,不过这点瑕疵也早已化作尘埃——国王从不提起的人,他在凡尔赛就等同于不存在。
但就算有国王的支持,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诋毁与微词得以慢慢地被时间磨尽,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拉法耶特夫人与她的战友们确实拿出了令人无可辩驳的战果——她和她的学生们甚至恶作剧般地用男性笔名发表文章与诗歌,当这些美妙的文字被人们四处传颂的时候,就有人宣布作者将在某个沙龙上出现——可以想象,那些满心期待,以为可以看到一个如莫里哀,拉辛这样的男性作家的人却迎来了一位可爱的小姐或是一位娇美的夫人……
最后,当莫里哀也被捉弄到的时候,先生们终于哀叹一声,承认自己在这场战役中已经败了,不过他们也说,女士们或许可以在文学方面与男士们并驾齐驱甚至有所超越,但在数学、物理、化学与哲学上可就未必了——对此拉法耶特夫人只是一笑,她为什么要在意,在后者上女性确实慢了男性一步,但既然国王允许女孩与男孩接受同样的教育,先生们的定论就下得早了点。
近二十年里的磨练,不但开拓了这位夫人的心胸,也磨砺了她的笔尖,坚固了她的精神,哪怕她青春已逝,双鬓夹杂着银丝,但从灵魂的最深处迸发的勃勃生机,却让她看上去犹如不老的克利俄、欧忒耳佩或是墨尔波墨涅(九缪斯中的三位,主历史、诗歌与悲剧)。
她自信自己可以达成诸位女尊主的要求,但她也谦卑地提出,为了这桩工作能够更加十十美,她希望能够邀请她的一个朋友,也是一位寡居的夫人,塞维尼夫人与她一起筹备此事,塞维尼夫人的名字也时常见诸在报章与各位贵女的案头,王太后欣然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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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可以自己来。”拉法耶特夫人说“现在可不是二十年前了。”二十年前,只有最强壮野蛮,和男人差不多的粗俗匹妇会在孤身一个人在街道上走,民众还会向穿着华丽的人投掷死猫死狗。如今么,国王恩养了巴黎人二十年,这里最贫困,最卑微的人也能打扮得像是一个老爷,更别说充足的食物,稳定的工作给他们带来的自信与满足了。
像是这样的人是不会冒着毁掉自己所有的一切的险来作奸犯科的。
“就算我想要在开拔前与您多待一会儿吧,母亲。”拉法耶特夫人的儿子这样说道,他是年轻的拉法耶特侯爵,今年二十三岁,风华正茂,从军事学院毕业后,拉法耶特夫人为他在近卫军中谋得了一个职位,继承了父亲的勇敢与母亲的聪慧的年轻人在军队中升迁地很快,此次国王御驾亲征,在随驾的队伍中也有他的名字。
确实如此,拉法耶特夫人只能随他去。不过就如拉法耶特夫人所说,如今走在巴黎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危险——尤其现在正是午后,街头上熙熙攘攘都是人群,或是手挽着手散步,或是驻足在商店的玻璃橱窗前,又或是进出于剧场、图书馆与会所。
深蓝色近黑色制服的警察或是骑马,或是徒步,就像是隐没在五颜六色的浪涛中的礁石,让人看了就感觉安心——当然,这只是对那些安分守己的人来说。
这些警察原本也是一群卑劣怯弱的恶人,但自从国王逐渐往里面注入退役军人的新血后,像是以往那种要么与暴徒相互勾结串联,要么对弱者肆意敲诈勒索,或是两者兼而有之的情况就少多了。在他们的管理与匡正下,巴黎一天比一天安宁,漂亮,也一日比一日兴盛,如果你坐在酒馆里,那些曾经对国王的一些抱怨——主要是因为国王将宫廷从巴黎搬到了凡尔赛,也消失了,虽然有时候他们还是会酸溜溜地纠正外乡人——是巴黎凡尔赛,不是凡尔赛巴黎。
巴黎凡尔赛,凡尔赛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