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有耕地三倍面积的山地或是丘陵;公国,也就是公爵的领地,是伯爵的十倍;大公国,大公的领地则是公爵的十倍,当然,有些时候这些领地也会出现缩水或是“差错”,也就是说,有些人的领地也不过是一张空头文件。
除了寥寥无几的大公与公爵之外,可以想象,一个只能守在领地上的伯爵,侯爵或是男爵,子爵会有多么难捱,他们固然可以对领地上的民众生杀予夺,但除了一些性情古怪的家伙之外,很少有人能够从中得到源源不绝的乐趣——追逐享受,或是更进一步,满足自己的野望,也就是对第三等到第五等的追求,在那些荒僻无趣的地方根本不可能达成——但凡尔赛或是巴黎可以满足他们。
他们可以如洛林公爵那样直接卖掉自己的领地,沉溺于无尽的舒适、奢靡与快乐之中;也可以如莫尔马特公爵那样,为了自己的爱情而向年轻的国王屈膝;他们也能够如同蒂雷纳子爵或是大孔代那样,因为国王赏赐给他们的权柄而发誓忠诚……但也有一群人,一群我们上面提到的聪明人,他们或早,或晚地看明白了,路易十四接过了从路易六世开始传承下去的意旨,是的,从路易六世开始,每个法兰西国王都在孜孜不决地寻求聚敛王权的方法,之前的国王们几乎都采用了“共御外敌”的方法,借助对外战争来加强王权,削弱诸侯,他们干得不坏,至少在十字军东征、百年战争与三十年战争——这一连串大大小小的战争之后,法国的贵族们确实元气大伤,毕竟作为封臣,他们没有拒绝国王索取士兵与军备要求的权利,不然国王就能收回他们的领地。
到了路易十三的时候,路易十三也还在外面打仗,到了路易十四,这个年轻的国王虽然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但他的胜利缔造了两个对贵族们相当不利的结果,一是国王的威望在民众中达到了一个无法逾越和摧毁的高度,二就是国王借此建起了一只能够轻而易举击败任何诸侯甚至联盟的常备军。看看查理二世在伦敦想要组建起一支常备军有多难就知道了,那时候的法国贵族们知晓国王竟然为了他的军队甚至抵押了枫丹白露宫的时候,不得不说,多半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当初马扎然主教为什么异常坚决地不允许对低地地区开战?正是因为这个地区面积过于广袤,又直接影响到数个国家,法兰西如果敢对佛兰德尔或是荷兰开战,那就像是一脚踏进了一个大泥沼,脱身不得又得不到什么好处——他大概没想到他的国王学生竟然会如此放诞,他就像是一个大胆的赌徒那样,用尽了无法对外人言的卑劣手段,怀着一颗滚热而又疯狂的心脏,在低地地区投下了所有的筹码。
他赌赢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胜利,也蒙蔽了一些人的眼睛,或是引起了他们的贪婪之心,就算是那些不爱享乐的人,他们也会期望在国王的胜利中攫取一部分利益,关键在于,如果他们继续留在距离国王千里之外的地方,又有什么人会对国王提起他们呢?于是他们就放弃了自己的领地,把它们交给国王的官员,自己前仆后继地拜倒在了国王的靴子下。
但总有人能够看穿这些伎俩的,有人始终拒绝离开领地,哪怕路易十四已经在凡尔赛宫为他们留了一个房间,甚至套间。
“那么您就打算在您的封地上待一辈子喽?”旺多姆公爵说。
“是的,回去告诉国王,”圣西蒙公爵说:“我们还是不要相互打搅了。”
“那么您的孩子呢?”旺多姆公爵说:“虽然他现在还很小。”
圣西蒙公爵固然老迈,但他的妻子到还很年轻,他的儿子令人惊奇的小——他是75年生的,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婴孩。
“他或许会抱怨,”圣西蒙公爵说:“但我想我可能听不到了。”
“那么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旺多姆公爵道:“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先生,您猜国王为什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