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
他面上半点不露声色“祖父若是帮不上忙,你可不要哭鼻子。”
冯橙笑笑“孙女为何要哭鼻子?科举作弊是走歪路的捷径,现在被查出来顶多损失些银钱从此当个安分守己的小民。若是踏入仕途后走歪路,就可能是抄家灭族的下场了。”
“你真这么想?”冯尚书目光深沉。
冯橙点头。
冯尚书朗声笑了“橙儿倒是个通透的。”
冯橙垂眸掩去自嘲。
看清了舅舅一家的真面目,能不通透么。
“祖父叫你留下,其实是有些稀奇。”冯尚书话题一转。
冯橙静静等着冯尚书往下说。
冯尚书捋了捋胡须“橙儿前段时间那么关心科举舞弊的事,没想到这场乡试就真发生了。”
祖父大有深意的目光落在面上,冯橙面不改色“是啊,这也太巧了。”
祖孙二人对视,皆笑了。
“回去吧。”
冯橙回到晚秋居,就听白露禀报说欧阳静来找过她。
想着此刻欧阳静定会惴惴不安,她决定再出一趟门。
冯橙每日去长公主府练武,那里有专供她沐浴的房间,每次练完都是沐浴更衣后才会回家,再次出门就省了换衣裳的时间。
冯橙赶到欧阳家时,欧阳静正带着婢女清理院子。
滚得到处都是的石榴不见了,只剩那棵倒地的石榴树让两个女孩子束手无策。
冯橙看着这番情景,由衷替欧阳静高兴。
有了清扫院子的心思,证明对欧阳静来说兄长被抓走反而是好事,让她燃起了对生活的盼头。
没有父兄支撑门户,将来日子确实不好过,可再怎么样也比私奔未遂被亲生父亲打死的结局要好得多。
“冯姐姐,院中乱,进屋坐吧。”欧阳静招呼冯橙进了屋中,给她倒了一杯茶。
“令兄被官差带走的事,白露对我说了。”
欧阳静紧紧攥着茶杯,咬了咬唇道“冯姐姐的祖父是礼部尚书,冯姐姐定然比我懂得多。我叫冯姐姐来,就是想问问我大哥科举作弊会有什么处罚。”
可会连累她与娘亲连相依为命的日子都不可得?
冯橙明白欧阳静所想,安慰道“我听祖父说过,科举作弊的考生情节较轻的话剥夺科举资格并罚钱,情节较重则会发配边疆,家属参与打通关节亦会受罚。”
“若是家属不知情呢?”
冯橙嫣然一笑“当然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