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惊道“其他弟子?谁?”
梦凡道“弟子不敢说,恐师父怪罪。”
老僧认真道“无妨,不怪罪你,说来听听。”
梦凡环顾一下四周,静静凑到老僧跟前,低声说道“是梦空师兄!”
老僧听说‘梦空’二字,也悄声细语问道“怎的了?背后说闲话议论什么呢?”
梦凡道“师父,也不是说闲话议论,只是他的想法与弟子的想法不同罢了。”
老僧道“那是什么想法?你怎么知道他有什么想法。”
梦凡道“弟子平时听师父讲经说法,还要诵经念佛,有时还帮众师兄弟干活。向来无暇与他人说话,更别提议论什么事情了。即便有什么事情,也全听老师父定夺,那敢背后议论一二。前天于老井处打水,赶巧碰到梦空师兄也在打水。随意闲聊几句,以固师兄弟之情。不曾想梦空师兄有所抱怨,言过了。弟子不敢久处,赶忙回来避开。近两日久困于此事,寝食难安,每每听师父念经教诲,内心倍感交集,不忍师父受不白之怨,遂特向师父来说明一二。”
老僧郑重地说道“这么说来,你这次来是专门向我说明此事?”
梦空道“正是。弟子不说此事,总觉得过意不去,恐师父将来怪罪。”
老僧微笑道“言过了,师父怎么会怪罪你呢。你这举动,也不枉为师平时器重你。”
梦凡心领神会,也是微微一笑。
又伏于老师父耳旁,悄声细语一番。把前日李继说与他的话,前前后后,通通细述了一遍。
又说道“他那意思,受困寺庙,身不由己。师父安排,不敢多问,恐惹事端,免得师父怪罪。言外之意即是对师父不满呀。”
老僧听罢,闭着眼皱了皱眉头,念道“阿弥陀佛。”
梦凡又说道“此事我只与师父讲过,其他人一概不知。到时候有什么事,师父切不可说出是我说的。”
老僧说道“你回去罢,此事我自会定夺。”
梦凡道“那弟子先行告退,不打扰师父休息了。”
老僧仍旧闭着眼,念道“去罢,去罢。”
梦凡退着出了厢房,只留下静立的老师父在那里冥思苦想,若有所思似的。
老僧不免有些失望,在他看来,梦空老实本分,兢兢业业,怎么会背后有所议论。而自己这样做,也是一如既往的想要锻炼他。锻炼即是修行,只有磨砺出坚韧不拔,持之以恒的品质,才能有所作为,有所出息,好委以重任。
俗话说的好,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经过历练,怎么能够肩负起重任。
可事到如今,竟到了这步田地,出现了这样的局面,不免让老师父有些黯然伤神,沮丧起来。
但是转念一想,不管怎的,有必要向梦空求证一下,了解他的处境,获悉他的真实想法。
再说这梦凡,好像故意躲着李继似的。自从上次俩人分别了之后,就没有碰面。俩人又不在同一间僧房住的,斋饭也错开次序,又各自有事情做,就淡忘了。
李继从老井挑水回来,就把和梦凡说的事忘记不提。在他看来,只是简单说上一两句抱怨,又不是什么伤风败俗,奸诈害人之事,也并无大碍。况且自己都嘱咐梦凡师弟,绝不说与其他人等,也就省心,没挂在心上的一件事。
每日照旧,还是扫院,打水撞钟,任劳任怨,对于发生的什么事情,是一概不知。
又过了几日,又有一师弟过来专门传话,说老师父有事找他,让他过去一趟。
李继见其他师弟过来找他,给他传话,也就不会联想到和梦凡谈话这件事上。自己心中还窃喜,想是有什么好事找他。
一般老师父是不会轻易找人的,除非有什么任务,重要的事情;自己没犯什么事情,定是有什么任务或是好事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