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床上,不觉眼角渗出泪珠,顺着滑落。病未好,心情差,身倦体乏,软弱无力。未多时,就气重声粗,弱弱而睡。
迷瞪中似睡而醒,似醒而睡,飘飘渺渺来到一处四周空旷,远处有山。周围飘散,萦绕着迷雾,忽清,忽浊。远处又有香味飘来,说不明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奇香无比,非人间常味。
李继正觉迷路,未曾登过此地,又不知何地,不免心生焦躁,惆怅不已。
忽觉眼前迷雾渐淡,现出那高大巍巍的山渐近。定睛细看,忽忽闪闪,由高山处飘摇而来一位散僧。只见那僧生的膀大腰圆,肥头大耳,慈眉善目,或痴或笑,直至李继跟前而来。
到了李继面前,也不言语,只是一味哈哈大笑。李继不免好奇惊诧,心中不禁而念“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恭敬问道“大师从何而来?何往?”
那散僧笑道“贫僧至那山中而来,欲往那风尘间了却尘缘,缘度几个。”
李继赶忙道“好事,好事。”
僧道“你怎的知道是好事?”
李继道“凡尘世有僧,已是正果;能度脱者,皆是有缘。”
僧道“哈哈哈,不枉你到尘世走一遭。”
李继道“敢问大师,意欲缘度何人?可否与弟子透露一下?”
僧道“未可,天机不可泄露。然随心而动,随情而行,随意而走。凡有缘者,皆不能错过,自会有缘而来。故大可不必为之劳心伤神。”
李继道“弟子愚钝,不能省悟。大师可与弟子指点迷津,拨开云雾见明月?感激不尽,永世不忘。”
僧道“你怎的?何故如是说。”
李继道“人心难测,世事难料。一心只想心中事,岂料不遂人意愿。步步紧逼事不通,处处难挡事外枝,节节生枝落深渊。前路不通路漫漫,后路难退路遥遥;左无依,右没靠;一人摸黑走到瞎。饶是‘半世沉浮,一事无成。’岂非悲哉?”
僧道“既是说,看的真,看的切,不如随我来。”
李继道“大师欲带弟子何往?”
僧道“到你心所想的地方,到了你便知晓,切莫多问。”
李继遂觉轻飘飘走路,三两步就与散僧到那高山处。
僧道“且看!”
李继抬头一看,只见一座门庭矗立跟前,后是一上山路。门庭两旁书写一颂子,上云山外有山还是山,人外有人皆是人。橫贴云话里话。
李继不解,忙问道“弟子不解,敢问大师此乃何意,缘何到此?”
僧道“到此正遂你意。还不进去,在此做甚。”说完一把推向李继身上,李继一个跌踵,扑进门庭里。只觉得一个跟头,脚软渐落,忽刹醒来,惊出一身虚汗。
李继发现原来是个梦,但真真切切,前后记得清楚,一点不拉。就又定了定神,整顿好又睡下。
一觉直到天亮,李继醒来发觉身轻体又健,有精又有神,已是病愈。
他也不敢多想,也不想怠慢,收拾行当,结束整齐,便又往那街市而去。
赶巧天气风和日丽,又是集市买卖日,这街市却就热闹红火。各路商贾小贩,市井小民,文人墨客,大男小女,无不争相来往,为这城中添姿增彩。
李继是看这街市眼里热闹,自己却忙活不起来,字摊冷冷清清,无人问津,与往日并无差别。
好在自己身体痊愈,精神抖擞,又营生长久冷清惨淡,也就并未在意。
别人一天下来,收获满满,累点也无谓;自己同样也是一天下来,却是惨不忍睹,与其他天壤之别,不免忧心忡忡。可是自己不这样坚持做下去,又能干什么呢?
正想处,忽见稍远处过来一中年男子,奔他摊位过来。
只见男子步履稳健走过来,近处观看,男子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