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也不多言,只把那世间当中这般这般,那般那般细陈一遍。二仙藤听得如痴如醉,不能罢休。又把那真言宣讲一遍,二仙藤听完这些,愈发不能控制或悲,或喜,感慨嗟叹,或悲哀不已,痛哭难耐。
二仙藤自知受了点化,灵性更通,思心已动,不能自已,遂更加恳切老祖助一臂之力。
老祖情知到了这时候,也别无可选,遂将那老少仙藤幻化之后,各取一截,又从身披衣锦取一块那天蚕织锦,做成卷轴一副。携入袖里,复回洞天福地。
老祖回到院中,众弟子问师傅所见所闻,老祖不曾提起路过昆仑山所历之事,只把那道德真果宣讲众弟子听,又把那卷轴给其中一个得意弟子,教他把这所听道果的真言抄与卷轴之上,便于传与后人。作为警世真言,流传于世。
那知这徒弟听得祖师演讲入迷,卷在衣内,竟忘了抄写这一事。事后这徒弟难于交代,羞愧难当,碍于责怪,悄悄跑出院,偷偷下了山,没了影踪。
老祖事后知道此事,却并未追究,只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此事由他去吧”,也是深知,这或许就是卷轴的劫数。后来,祖师放话“由他自生自灭去吧,不再追究此事”。之后,院里没人再提起这回事。
岁月流转,朝代更迭,不知过了多少年代,这画卷却也在人间流转,竟不知流落到谁的手中。
让我们跟随踪迹去找寻一番。
有座城,只因四周环山,山围而成,座于北方,因而得名北山城。这城只有两处通道,南北各有一处出口,通南的方向称为口里,通北的方向称为口外。有如此重要战略位置,故也是重要的交通要塞,往来客商聚居地。
城的西北角紧贴卧云山,山中建有水母宫一处。水母宫依山就势,碧瓦朱门,宫前为青砖牌坊,上书“水母宫”三个金色大字。卧云山下有一股喷涌清泉,水流清澈甘美,终年不涸,称为“大水泉”。
山泉旁有条丰宿街,街内侧的人家,俱是外乡口里,或是口外迁徙而来的住户。虽是各个地方都有的散户聚在一起的村落,却也个个老实祥和,平安无事。
这当中有户人家,也是口里而来。户主李万三,年逾半百,为人老实,遇事谨慎,处事却优柔寡断,少主没意;老伴侯氏,能言巧语,心直口快,做事也大大咧咧。入住多年,虽谈不上富贵,靠些小营生,日子也过的老实本分,平稳有序。
家中有一子,名叫李继,乳名继诚,年方二十三,姿质一般,个头中等,心灵手巧,乖中有顽,还是个多丑善感之辈。
这继诚年幼聪慧多动,学习尚可,稳中有升,左邻右舍,旁人也都能看在眼里,将来或许也能有点出息,有个一席之地。但事与愿违,随着年纪增长,时事与心境的变化,加之家庭的变故,学字习文提不上议程,学习每况愈下,愈发差劲。
后报名参加了一回考试,也是毫无收获,没了下文,最后竟不了了之,背信而归。蹉跎多日,无所事事,后迫于生计,每日于城中闹市区作文卖字度日,虽图不得富贵荣华,又无景气可言,也是心安理得,逍遥自在的生活。
他这一行径,得不到老父亲的支持,反倒恼了一家子。父亲反对,母亲不理睬,一家人出门进家,形同陌路,甚是不愉快。
老父亲李旺三也有理由李家辈上务农几代无改观,家境不殷实,况到了他这一辈,祖业根基败落,没甚家业财产继承,不得背祖离宗,谋个事业,再寻出路。
然后辈反而不美,并无出息,学业受阻,事业无成。况这继诚并无继承他的营生之意,不听规劝,执意执笔行文,倍惹恼火。尤为重要的,这继诚整日顾得自己当下这点事业,年纪已二十有三,却并无成家之意。这哪能行的通,如此年纪,没个家室,真可谓是大逆不道,把个李氏夫妇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