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吃肉,没皮没脸地生活。
陈默然发动兵变的消息,自然也穿了出去。
各路统兵将领纷纷送来慰问信件,以及慰问物品,实则是为了看笑话。
你,燕守战,也有今天。
连“大舅子”都背叛了你,哈哈……
活该啊!
哐!
燕守战一脚踢翻小杌凳。
“这群王八蛋,没有一个安着好心,全都是在看本侯的笑话。哼,本侯偏不让他们得逞。”
杜先生捋着胡须,说道“侯爷此刻,应该尽量表现得大度些,让看笑话的人无笑话可看。也是警告各路将领,幽州兵马军心稳定,妄想浑水摸鱼,那是找死。”
燕守战连连点头,“先生言之有理。本侯大度有容。正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本侯虽然不是宰相,却也有宰相一般的度量。”
杜先生嘴角抽抽,他不会拆穿真相,不会说侯爷的度量其实只有针尖那么大一点。
他又没有活腻,当然不能在侯爷蜜汁自信的时刻,说真话。
……
燕云权带领一部兵马,奉命撤回幽州。
陈默然兵变失败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北方大地。
幽州人心惶惶。
尤其是曾经和陈家有过来往的那些人,每日惶恐不安。
当众人看见燕云权骑着马,在亲兵地簇拥下,出现在上谷郡的大街上的时候,都惊掉了下巴。
陈默然兵变,大公子燕云权竟然平安无事?
难道他没有参与兵变?
每个人都有太多的疑问,都想上前询问真相,却又不敢上前。
人人止步在三丈之外。
上谷郡离着边关前线太远了,上千里远的距离。
消息滞后不说,而且各种谣言漫天飞,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现在唯一确定的消息,就是兵变!
听说陈默然兵变失败,已经被处斩,也不知是真是假。
官府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
幽州兵马大本营那边,也是守口如瓶。
侯府那里,同样是一头雾水,消息不通。
所以,眼下,有可能燕云权才是那个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燕云权阴沉着一张脸。
上谷郡让他感觉陌生。
不是因为街道房屋发生了改变,而是人们脸上的表情,眼神里面透出的信息,让他感到陌生。
每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都隐含着恐惧和警惕。分明将他当做洪水猛兽,敬而远之。
他不分辨,也不说话,径直前往侯府。
他的归来,犹如一颗强心针,让惶惶然不得安宁的侧夫人陈氏振作起来。
“大郎人呢?我要见大郎,放我出去,我要见大郎。”
“侧夫人稍安勿躁!大公子正在和管家说话,交代要紧的事情。等忙完了正事,就来看望侧夫人。”
“我等不及了。”侧夫人陈氏叫嚷着,“快叫大郎来见我,快啊!”
燕云权有很多事情要忙。
一直忙到傍晚,他才来到后院面见生母侧夫人陈氏。
陈氏一看见他,顿时泪湿衣襟,嚎啕大哭啊。
“大郎,大郎……我好苦啊!他们关着我,不准我出院门一步。外面的人说什么都有,说陈家谋反,说你舅舅造反,说陈家全族被下大狱处斩……大郎,你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他们故意胡说八道,吓唬我,一定是这样。”
陈氏的表情很癫狂,憋了太长时间,一朝发泄,恨不得将藏在心里头的疑问,一股脑全都吐出来。
她怕啊!
这些日子,她不能出西苑一步,整日里担惊受怕!
她想求助,放眼看去,却发现她身边一个能顶事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