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聊。”
计平微微躬身,“谨遵姑娘吩咐!”
“燕难留下来!”
计平离开书房,燕难站在原地没动。
燕云歌吩咐人,将一箩筐的证据收起来。
然后,她询问燕难,“燕随和计平,这两个人你怎么看?”
燕难是个军武汉子,长着一张冷硬的方脸,蓄着短须,全身绷直,一脸严肃。
他有一说一,“燕随大管事做人做事都是有情有义,很得人心。就是太重人情,该狠的时候狠不下来。有时候耳根子软,别人求情,他就改了主意。不过,他操持山庄,倒是尽职尽责,将山庄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他是合格的山庄大管事,只是,有时候我也替他感到累。”
燕云歌心中了然。
重情重义的人,都活得比较累,因为他要承受更多的责任。
甚至常常将别人的责任和负担揽在自己身上。
她示意燕难,“继续!”
“姑娘安排计平管人事,属下认为是对的。计平是个狠人,冷面无情,公事公办,谁求情都不管用,往往让人下不来台。但是山庄离不开他这样的人。有燕随大管事做老好人,就得有计平这样的人来做恶人。这也给燕随大管事减轻了许多负担,没有过去那么多人情世故要应付。”
燕云歌想了想,问道“你认为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吗?他们二人相处得如何?”
“相处得,还算平静!”
“平静?”
这个词用得有些妙。
燕难仔细斟酌了一下,“或许可以说,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燕随大管事并没有仗着自己资历老,就欺压计平。计平也从不干涉燕随大管事的决定。他们各自管着自己的一摊子,很少冲突,所以平静!”
燕云歌明白了。
二人就是正常的同事关系,不远不近,各安本分,各尽其责。
你别插手我的事,我也对你敬而远之。
私下里,碰面后也会说说笑笑。
若是聚餐,也会邀请对方。
这是属于健康的同事关系。
不远不近,相处着,刚刚好!
燕云歌指着一箩筐的证据,“这事你怎么看?”
燕难正色道“山庄生产方面的事情,属下不了解。无从说起。”
“计平说的那些话,搜集的这些证据,是真的吗?”
“据我所知,应该是真的。到底有多严重,属下不清楚。”
看来燕难同计平,也只是正常的同事关系。
他没有干涉计平的工作,只是替计平保管证据,所以他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燕云歌笑了起来,“你觉着计平做得对吗?”
燕难好为难,“属下不知道!”
“别打马虎眼,本姑娘要听你的真话。”
燕难想了想,“打掉地下赌博,这肯定是好事。我的部下,也有人被引诱去参与赌博。若非计平调查此事,我都被瞒在鼓里。”
“竟然已经渗透到侍卫营?”
这就严重了。
燕云歌当即吩咐道“加强戒备,暗查赌博一事,找出源头。”
燕难一声吼,“诺!”
震得阿北她们耳朵都快聋了。
……
接下来数天,燕云歌没有出院门一步。
整日里,不是查账,就是翻看计平的证据。
私下里,她已经派出大量人员,核实证据上的内容。
风雨欲来……
却无人意识到。
唯有计平,暗暗期盼。
他期盼来一场暴风雨,彻底洗刷山庄内的蛀虫。
将阴暗的角落全都冲刷一遍,还山庄一个朗朗乾坤。
他期盼着,东家能够识人善任,能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