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就像是等着付款的客人。

收银员是一个女人，一个不正常的女人，个子很高，脸色很白，刻薄的嘴唇轻轻开合，一点都没有收银员的耐心与陪笑，表情颐指气使，仿佛在对客人说爱买就买，不买滚蛋。

这引起了黎木的兴趣，这么一个态度恶劣的收银员前面，还能有这么多一脸和气的客人，不正常，绝对有猫腻。

他扑扇着翅膀，就像一只休息够了决心去觅食的小鸟，飞向楼宇之间，然后绕了一圈，来到了糖果店的上方，悄悄地下降，停在店子外墙的空调室外机上，然后借助金属的传音效果，可以略微听到里面的谈话。同时，透过鸟眼，穿过透明的橱窗，黎木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那天从地下实验室逃走的蓝黑服装的老人，坐在店里唯一的沙发上，脸色苍白，严肃地盯着高个女人，另一个则是在收银员面前口若悬河的精壮少年，还时不时对着排成长队的人群指指点点。

蔡智琦熟练地操控着收银机，手指灵活的跳动，表达着她对收银机的想念。在她担任夜网组织二把手之前，她就是干这个的，那时她才十六七岁，拿着微薄的工资，忍受着客人的胡闹与语言侮辱，委屈藏在心中，陪着笑，道着歉，活得像一条狗。直到有一天，因为一次意外，她遇见她的真命天子，她的人生才开始变得像了样，在他身边，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一个月前，她获得超能力，她很高兴，因为她不再是高挑的花瓶了，她可以帮他做点事。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藏着太多怨恨的缘故，她干起他做的事来，得心应手。

他的手下渐渐不再对她那么阳奉阴违，尊称她为“大姐”。她很高兴，可以活出自己的价值，虽然她知道，她的父母要是知道她干的事情，恐怕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教训她。但她不在意，如果她的父母现在可以站在她身边教训她，她不介意将这份工作干的更出色一些。

她的手和她的脸一样白，手指和身材都很修长，她本来不叫蔡智琦，只是他死去的初恋女友叫这个名字，每次他谈起这个名字都会很开心，所以她认识他的第二年，就拿着户口本把自己的名字改了。

她叫这个名字已经六年了，她本来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忘了。忘了就忘了吧，让它和她年轻时狗一样的人生随风消散吧。她用带着玩味的眼神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这家伙可真开心啊，说吧，再多说几句话吧，不然再过一会，你就说不出话了。

你难道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超能力已经不见了么？

李炎站在人群之中，得意至极，从来没有人这么认真地听他吹嘘他的“英雄事迹”，每次他跟妹妹谈起他称霸世界的梦想，妹妹总是嗤之以鼻，当他是在痴人说梦，还老是拿那套“我也好想跟被我欺负的人一起哭啊，呜呜呜，对不起啊，是我欺负你了，不要哭啦，再哭我就跟你一起哭了好的，真听话，你不哭了，明天再被我欺负，可以吗？”的说辞来嘲笑他。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他才读小学，还是初中？第一次欺负人，总归有些不熟练嘛。

李炎觉得这是可以接受的，所以对妹妹这样不尊敬长辈的解决措施就是扣她的零花钱，他是哥哥，父母给的钱都在他的手上，他有这个权利。虽然在妹妹的冷战之下，他总会变着法的把零花钱还回去，但绝不能低头赔不是，那是作为哥哥的尊严。

不过，哥哥在妹妹面前真的有尊严嘛？他咋没体会到呢？

但是，他在这里，是满有尊严的，因为接下来的计划，缺他不可。李炎擦了擦嘴边的唾沫，继续跟众人讨论着计划的后续处理方案，同时不忘记吹嘘他杀过多少人，做过多少惨绝人寰的大事，经验有多丰富，其中煞有其事的模样引来众人如同小迷弟的仰慕，有好奇者更是不断追问着细枝末节，李炎则是极有耐心的补充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