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本就透明苍白的脸色边变得更加苍白，眼中更是茫然不解。

下一刻，陷入愤怒中的张怀双手指掐诀，含糊不清地朝着天空喊了一句话，引发出令所有观众为之震撼的天地异象。

只见那一道金光贯穿了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一道刻满金黄古篆的天梯，缓缓垂下。

一位位浑身金黄的天上仙人顺梯而下，这一幕让楚瞬召脸色剧变，同样陷入惊惧中的还有那位龙虎山大天师。

白重楼望着那些神色不明的天上仙人，眼中没有敬畏，更多的是淡然，或者是敌意。

你敢开天门降天梯请仙人，小道就敢这道天梯给砍了，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都变成遗留在人间的孤魂野鬼！

然后那一剑便穿云而来。

这一剑直接穿透了某位仙人的身躯，连同仙人体内的神格也一同粉碎，仙人陨落坠人间，体内气运像是夏日萤火般消散而去，留下一大串不绝于耳的哀嚎。

这一幕，令剩下那些打算顺梯而下的仙人又惊又恐，有仙人怒喝道”竖子岂敢！汝可知吾是何人！”

伸手接住天外一剑的白重楼并未理会仙人们的责问，而是反手一剑插入地面中，面目庄严。

天地之间骤起光明，迅速驱散了天空中剩下的乌云。

一尊威严法相拔地而起，金锁甲胄，拄剑身前，脚踩五色灵龟，身边侍立着蛇龟二将。

真武法相缓缓现世，白重楼身处在法相身下，直腰而立。

真武大帝，又名荡魔统摄三界群邪之神，为北方神灵之首。

面容庄严的白重楼缓缓开口，声音宛如千钟齐鸣，“真武身前，天人如蚊。”

在这座忽如其来的真武法相前，先前还是仙气凌然的张怀柔体内的气机瞬间被压制了，极强的气机反噬让他七窍流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百丈法相双手持剑，对着那道直落人间的天梯一剑劈下。

一剑直接砍碎了这道承载仙人通往人间的天梯。

这群气急败坏没有捞着半点好处的仙人们此时从半空中直落而下，身躯仿佛大雪遇阳般迅速消散，口中发出一声声惨绝人寰的痛苦嚎叫。

几十位打算来人间捞取气运的投机仙人，在这个瞬间神格破碎，全部消失在真武法相的身前。

庄严天门逐渐消散，天上似乎传来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

至于那座与天庭气运有所连接的紫金莲花池，那些受到张怀柔的气机感召下生出的数百朵紫金莲花，在这个瞬间内全部枯萎凋零，往日里生机勃勃的紫金莲池变成了一潭死水。

张怀柔在这道威严矗立的真武法相前愕然醒悟，脸色异常苍白，敬畏得五体投地。

龙虎山山顶，闭目歇息的老者猛然醒转，望着那法相升起的方向，脸色苍白。

许久之后，法相缓缓消失，在空气中流下淡淡金光，衬得这座龙虎山顶愈发像天上人间。

武当有剑，可救凡人可杀仙。

老人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道“武当山赢了，龙虎山输了。”

——

被白重楼一剑打回原形的张怀柔神情呆滞地望着这座仿佛撑起天空的真武法相，脸色何其失魂落魄，骄傲如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就是他人足下的蝼蚁。

随着白重楼的移动，这座真武法相也随之前进，巨大的金足仿佛随时都会落在他的头顶上，令在场不少观众觉得自己身处梦境之中，连逃跑都忘记了。

便在此时，有一道窈窕身影从观众席上一跃而下，张怀柔忽然听见有人惊呼道“长生！长生！

那是师傅的声音，张怀柔看见那位身着青裙的小师妹竟然撑着过栏杆一跃而下，像只在林间敏捷跳跃的母鹿般，自己的师傅根本来不及阻止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踩着那双绣花鞋，穿过那座魁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