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消散的时候,以一个看似不可思议的角度改变了方向,牵引着八道天雷盘旋前进。
敢问人间有哪种剑法可以做到这一点?
青色剑气冲天而去,仿佛让江河之水皆立般,连同那一道道天雷也被剑气引导而上,最终直上天穹。
要知道剑士出剑后的剑气轨迹都是直来直去,想要做到在最后一刻改变剑气的走向,如同覆水收杯般困难,但天下的确天下存在一种剑法,能在剑气游走的最后一瞬改变剑气的走向。
“大河之剑!”
楚瞬召耳边响起关雎的惊呼声,她呆呆地看着李独樽的剑气将天雷再度引上天穹,惊讶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全场观众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青莲剑宗的剑法,居然有这样的通天之能。
这一道道足以断江焚山的天雷,竟然被李独樽用剑气干脆利落地引回天空中,让让原本被乌云密布的天空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黄色,仿佛被一张黄盈盈的雷网笼罩住。
李独樽快速出剑,酣畅淋漓,大笑道“都说大河之水天上来,我李独樽今日就要将这雷池之水重新引回天上去,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用!”
就算死也好,好歹也要拉着他一块去黄泉!
这个疯狂念头在白痕的闪过,他全然不顾被天雷劈死的危险,高举长剑将那天雷吸引到自己的剑身上,剑身电光璀璨迸射,如一轮冉冉升起的耀眼灼日!
在白痕的身后,震耳欲聋的惊雷沉闷地劈下,又似一条猛烈抽甩的藤鞭将天空便撕裂出一条条光痕,好似一头巨兽咧开着血盆大口,正欲吞噬万物。
李独樽一脚踏地扶摇直上,整个人化作一颗青色的彗星,最后一剑递出!
秘传剑歌行。
“去死!给我去死!”白痕面目狰狞将那把天雷之剑直挥而下,仿佛要切开眼底的世界般。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的手臂被一剑斩断了。
当白痕还未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时,巨大雷剑失去气机牵引后瞬间坍塌了,以白痕为中心卷起数百尺的雷电狂潮,随后猛地收缩,仿佛日出东方。
观众席上的众人有一个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然后耳边响起一连串沉闷雷声,待他们的视野重新清晰后,整座万法宗坛上空的云海被搅得稀巴烂,宛如破絮纷飞。
随着一道轰鸣的破空之声,观众们视线上移,看到了一个落向地面的小白点。
观众席上的民众们眼睁睁看着一把剑重重地插在比武台上,然后那个小白点才落到地上,发出一声低沉的震动。
万法宗坛内一片死寂,许多民众包括参举者嘴巴张大,久久没说话。
尘埃散尽后,白痕七窍流血,断去一臂,骨头更是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从他四肢着地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龙虎山的道士们连忙扛着担架冲入比武场,打算准备将他送去医房抢救。
白痕此生剑道算是被自己的今天的惊天举动挥霍完了,就算他这次能活下来,恐怕也只能当一个无法修剑的废人了,如果这样的话他宁可去死。
他目光空洞地看着天空,神色痛苦得无以复加,眼神里的愤怒像是野火般燃烧,泪水大颗地从他眼底涌出。
他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输给他?
不明白他的剑怎么会那么快,快到像是可以斩断时光般,区区雷剑又怎么可以斩得中他?
如果他当初没有下山的话,他现在还是灵剑派里最为优秀的年轻人,而不是这个躺在这里动弹不得的废人,连站起来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他凝视插在自己眼前的那把青乌,很想再度握着它,但他却无法这样做,只能死死盯着它,像个求而不得的废人。
直到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握着他的爱剑,颤巍巍地将它从地面上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