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城外人心惶惶的。
先前楚瞬召去往燕莽的时候,皇帝陛下在忙着铁修罗军团的建立,楚熏则成为了胤国监国,替皇帝陛下掌管胤国朝政,她处理过很多错综繁乱的事情,也杀了许多现在不该死但日后肯定会造成麻烦的人,都被她摘了脑袋,因为楚熏太了解胤国这些臣子了,一尊佛烧一炷香,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这些大臣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公主之身坐监国之位发表任何意见,但并不代表他们心里由衷敬佩自己这位监国,一般而言,只要这些臣子不祸害到江山社稷,她楚熏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不杀就不杀,人至察则无徒,将心比心而已,可有时看着他们那人前堆笑人后骂娘的样子,实在是腻歪得很。
楚熏心里出现了很多很多的画面,当年的人和当年的事,现在的人和现在的事,全部在同一时间里堆积在她脑海里。
少女觉得自己的心很是疲倦,她虽然没有大哭一场,但不代表她心里不悲伤。她有太多的事情不了解了,不了解父皇在背后的推手,不了解弟弟为何要在大婚之日带着一个女人叛出胤
国。
少女的脑海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最终只剩下一个画面,当年那个孩子因为逃掉左慈老太师的儒学课带着丫鬟去冬境湖里乘船喂鱼,被自己责罚通宵念书将今天逃的课全部补上才能睡觉,那孩子就撅着嘴巴,跪坐在院子的凉亭里,一直看书看到天亮。
很多时候只要是楚瞬召身上发生了什么出乎她意料又在常理之中的事情,那她不假思索得会认为是自己的弟弟做错了,直接责罚他准没有错。
可在这件事上,楚熏觉得是父皇做错了,而不是自己弟弟。
她一直沉默着,在父皇还没有醒来之前,她不会做出任何的举动,就当什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死一般的沉默在朝廷里蔓延着,这场风波造成的伤害要多久才能平息,楚熏不知道,可已经没有关系了,从现在开始时间变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他们有的是时间去哀悼。
此时这位身穿朝服的少女看着满目长跪不起的臣子,一直在金銮殿中道来回行走,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忽然止住了脚步,对着那位离她最近的臣子,难得弯下身子咨询道“按照大胤庙堂律法,现在皇帝陛下昏迷不醒,本宫能否继续成为监国,代理陛下行权柄之事?”
礼部侍郎脸色惨白地看着这位公主殿下,声音低颤道“全听公主殿下任命,纵使是要臣去赴死臣也在所不惜。”
“赴死?你赴死能有什么用,若是你赴死之后皇帝陛下可以醒来,世子殿下可以回来,本宫很愿意亲手摘了你的脑袋!”
楚熏此时一改她以往担任监国以来凉薄无情之余也谈得上宽仁温和的形象,像是过去那个蛮横无理的泼辣公主一样,恶狠狠地看着那位被她吓得脸色发白的礼部侍郎。
有人站出来小心翼翼说道“公主殿下,皇帝陛下已经说了世子……不,楚瞬召已经被他斩杀了,作为为祸胤国的大秦黑衣,新的世子殿下将会是楚……”
那位敢于打断楚熏下令的二品文官被她快步走到面前,一巴掌扇到他脸上,硬生生扇出了两颗断牙!
文官哀嚎一声倒在了她的脚下,楚熏此时眼中的冰冷愈来愈浓,恨不得现在就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一字一顿道“你是在造谣皇帝陛下杀了世子殿下吗?张平礼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将他给本宫拖下去,处于烙舌之刑!”
楚熏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看着那位臣子被身着黑衣的侍卫拖了下去,一路上哭嚎着要自己饶他一命,他像是被吓尿了裤子,在金銮殿的
中轴线上拖出一条恶心透明的渍黄尿迹。
此番做法更是让大臣们噤若寒蝉,此时公主眼中的寒意愈发狠厉逼人,这一年来所有人都以为楚熏性子不再飞扬跋扈,似乎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