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击碎般
他不清楚时间的流逝,只得强迫自己吃东西,他们给他些许干粮,他强迫自己一勺一勺地吃了下去,活下去,每当干粮哽在喉头,他便严厉地告诫自己,为了外公,为了父皇,苏卫胤必须死在他手中,复仇,活下去。犯我大胤者虽远必诛,虽强必杀!
在无边的疼痛中,日夜模糊不清。他昏睡在岩壁上,长发披肩,浑身腐烂的恶臭,他虽虚弱,但西临叛军们仍不敢大意,一个是觉醒了王息的大胤三皇子,一个是名震北域的胤国大神官,他们始终用长矛对准他们的身体,一想到这里,楚瞬召心中泛起一丝冰冷的安慰。
这个剑库里面有成千上万的剑,可惜无人胆敢拾起其中一把,没有父皇给他的龙雀,他什么也不是,即便身怀王息,他依旧困在这个懦夫般的躯壳中,从他会走路的那天开始,无不希望做一位仗剑走天涯的剑库,除此之外,什么王位权力一无是处。是父皇给他的剑让他无所畏惧,成为男人。
楚瞬召在这个时候冷静了下来,他要想办法打败苏长青,这或许目前做过最勇敢的事情。之后所发生的任何可歌可泣的事情都很难和它相比。真正艰苦的战争还未到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天人交战之后,他决心继续等待下去。
此时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石台上的剑所吸引,他完全无法想象西临王是如何造这个剑
库出来的,一名西临叛军走到剑库的尽头,上面都是光滑的石壁,泛着微微红光,若是继续走下去的话这里便是一片漆黑,楚瞬召只能猜测这里有多么宽广,石台的正中央则是有着刺眼的红光──那是那柄骨骼般的剑所发出的光芒!
楚瞬召甚至有种错觉,这剑库里一切的光芒,都被那柄剑所吸引,每隔一段时间那柄巨剑便会颤动一次,与此同时岩浆河里的剑也随之颤动。关长夜曾经跟他说过,名剑之所以为名剑,与其材质并无太多联系,最为关键的便是剑身上所覆盖的剑运,使用这柄剑的人,这柄剑杀过的人,勇气与冤魂化作气运覆盖在剑身上,名剑出鞘那一霎,众剑低鸣俯首称臣,战斗从一开始可能便结束了。
但这柄泛着铁青色的剑散发出的气运居然让千万把陨神钢剑一同低鸣,甚至感到害怕恐惧,上面所覆盖的气运该是多么磅礴浑厚啊。
石台下的岩浆河的光明像是出鞘利剑,照亮了他们的眼睛,也照亮了石壁后的宏伟建筑。那座石台几乎是一个广场般宽大,平整的方砖铺成地面,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出数百步的距离。它雄伟而寂静,简单但却充满威严,上面布满繁华的刻痕,似乎也剑库大门上的禁咒完全相同,只是它完全没有粉饰。
石台上的刻痕仿佛海浪那样震荡着,它原本应该是黑色的,可是经历过多年之后泛起岁月的淡黄,上面又满是深褐的印记,凌乱地分布着,又像是粘稠的鲜血干涸后般,令人生畏。
即便开启了西临剑库,但苏长青的表现依旧焦躁不安,或许和这剑库里的温度有关,他目光游离,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众人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此时苏长青的斥候带来了新消息,父皇和胤国铁骑已经从涠洲兼程赶来,直奔孤峡山,距离这里大约只有十里的路程。
“该来的总该是要来。”苏长青说“但我们并不需要担心胤国铁骑,无上剑宗会帮我们解决这些麻烦。”
“皇帝陛下,如今剑库已经开启,我们需要召集西临剩余的军队,臣担心战斗会发生在剑库附近,我并不认为这是个聪明的作法,胤国虽骁勇善战,但也很难突破无上剑宗围圈,但这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决定战争胜负的并不是这些剑,而是军队。胤国铁骑随时可能降临,可我们的队伍连三千人都不够,我们需要可以握剑的手!”
苏长青依旧不为所动。“他们进不来,没有禁咒没人能开始西临剑库的大门!”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