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郎下意识反驳“风水局有冲合之妙,只有布局的人才心知肚明,若是和风水局相冲,命格再贵也没用。可明珠大厦的幕后老板到底是谁,到今天也没人知道。我上门拜访过,也吃了闭门羹。我连霸王卸甲的冲合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能坐镇风水局的贵人呢?”
瘟乐淡淡一笑“欲识三元万法宗,先观帝载与神功,坤元合德机缄通,五气偏全定吉凶。人戴天履地,天干气弱,地支生之,地支神衰,天干辅之,皆为无情而悖则凶也。”
这些话晦涩无比,寻常人要听得头昏脑涨,可陈郎见多识广,顿时喜上眉梢,他连连作揖“想不到我陈某人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十二卷《天髓叙命论》的传人,小兄弟怎么称呼?请上座,请上座。”
说完,陈郎居然为这样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站了起来,拉着他往宴席中间坐。
其他风水师傅更是议论纷纷。
“齐师傅,你资历老,见识广。什么是《天髓叙命论》?”
酒桌上,被人恭维了一句的齐姓风水师傅沉吟一会儿才说“是一支在宋代开宗的风水学派,人丁稀少,只在一些遗卷古籍上记载过,刚才他念的,应该是《天髓叙命论》的总纲,我也听人谈起,这《天髓叙命论》口气很大,说是可以替天改命,还有借助贵人命格飞天遁地的本事,书上写得很邪门。”
“陈会长,坐就免了,我没学过《天髓叙命论》。只是看陈老出手大方,热心肠想给您出个主意。”
陈郎总算显出一点高人气度,没急着问计,细细打量起瘟乐来,半晌才拱手“小兄弟贵姓?”
“免贵姓丁,丁嘉乐。”
瘟乐没心思和陈郎纠缠“堪舆术的变化,的确离不开冲合二字,可所谓只有布局者本人才知道风水局的冲合,呵呵,倒也未必,恕我孟浪,陈会长亲手布下的万象归春,应当是与德秀贵人,国印贵人,天医煞相合,与月德贵人,亡神煞,四废煞相冲。我说得对么?”
陈郎脸色复杂“一点也不错。”
瘟乐继续说“霸王卸甲天生与众不同,除了万物皆合的第一贵人天乙以外,只合凶煞,不合吉神。越凶的煞就越合,我言尽于此。告辞,留步。”
瘟乐毫不拖泥带水,起身就走,陈郎被他说得心神动摇,一时间连拦也忘了。
整个会场寂静了一小会儿,才轰然爆发出剧烈的议论声。
大厦陡然晃动了一下,窗外天空顷刻间阴云密布,沉闷的雷声在云层深处回荡。
陈郎脸色大变,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金色罗盘,上面的指针正飞快打转儿。前两次风水局被破,罗盘也是这样的动静,大概一两个小时以后,万象归春和天刀托日就宣告被破,不能再用了。
背过身离场的瘟乐嘴角往下一瞥,
“乌合之众。”
落地窗外的乌云把瘟乐半边脸映得发青发暗,看上去分外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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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的金色光晕冲散了愁云惨雾。喝彩声,弦声,抑扬顿挫的书声不绝如缕,查小刀宛如黄金铸造,身后两道黑色尾焰盘旋,自大楼直坠而下,冲入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色甲胄当中。食怒的黑色火焰炸起一个巨大的气团。巨大的火焰冲击力下,无数黑色兵甲如同不着力的纸片般满天飞舞。
大楼顶,貘和杨峥低头凝望着脚下鸡蛋状的黑色火焰气团,手里一人端着一杯奶茶。
“他没问题吧?”
杨峥眼里泛起黑色的涟漪。他可以通过惊鸿一瞥观察风水局“将军卸甲”的真面目,但无法干预,除非他也有一道须弥幻境加持。
“我看行。”
破了天刀托日以后就公然划水的貘冲查小刀竖起大拇指“就冲这阵仗,这把式,还摆不平一个小小的将军卸甲?不能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