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走边想,藤原绫香也只是默默跟在后面,不知怎么氛围缓和了两人却都不约而同安静下来,犹如不吵架的夫妻,虽然没有矛盾,却也索然无味。
大概大半个小时后,绿色的夜视里出现了通道的终点。
终点明显是堵墙,墙上嵌着条固定的铁梯垂直往上。
骆阳平有种松了一大口气的感觉,这很可能代表这条通路从这里就可以直接爬上去,不用再经过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深谷包括那个不尽之渊。
一想到那几千米长的恐怖之路,他双腿就不自觉地发抖。
墙前有一块稍微开阔点的空地,总算可以容纳两个人站立,骆阳平朝上望了望,梯子通向遥远的上方看不到尽头,他算了一下,这里离地面少说也有一千米,于是转过身,同时把两层面具都摘下来,道“我们到第二段路了,你伤怎么样,体力行不行?”
“不行你还能背我?”藤原绫香道,伸手一下把v字仇杀队面具抽了过来,“你意思是让我爬在前面对不对?”
骆阳平只好耸了耸肩,不过他确实是这个意思,要背藤原绫香当然不现实,让她爬在上边,万一体力不支了他也好在下面撑着。
只是他不确定以自己目前的体能状况加上背着这么重的东西,最后能否坚持到地面。
上方有微风吹下,证明通道的确和地面相通,出去的路显然比原先估计的简单,并无机关陷阱,但这千余米的垂直距离,却也绝没那么容易征服。
“当初开凿的时候干嘛不斜着造呢?”骆阳平嘀咕着,示意藤原绫香开始动。
藤原绫香戴上面具,骆阳平把防毒面具也递过去,却被拒绝了,她先朝上面瞅了瞅,然后从腰带取下手枪,把弹匣抽了出来。
这无疑是做警察的职业本能,对前方未知情况的一种警戒和准备。
“还有多少子弹?”骆阳平问。
“只有两颗了”藤原绫香道,“你以为我没有耳朵的,你以为之前那里的几声枪响我没听到?”
骆阳平脸上立刻一阵烧,他先前叙事时尽量淡化那些黑色人影的部分,藤原绫香那时没问枪声的事,他还以为她昏迷中没听见。
“出去后在我告诉你为什么带樱花来之前,你必须先老实讲那是怎么回事!”藤原绫香说完,“咔嚓”一声塞回弹匣别回手枪,然后伸手抓住铁梯横条试了试结实程度,“把绳子给我”她又道。
骆阳平当然明白她要干嘛,攀岩绳索果然还有用,他把这根救过自己命本来就属于藤原绫香的绳子从大衣兜里拽出来递过去,她先在自己腰里绕了三圈,随后把余绳递回来示意骆阳平也绑上,这样他们就算连在一起了,这是向上攀爬者常用的保险措施。
“小心点,这梯子至少几百年了,有些地方可能很脆。”
骆阳平看着她朝上一格格爬去,等感觉绳子快绷直了,咬了咬牙,也把脚踩了上去。
垂直上爬可比下来艰难多了,他烫伤还未痊愈的手掌摸索着握在一根根冰冷的铁条上,那滋味不是一般难受,可惜那双攀岩手套早已被定时炸弹炸得无影无踪,他一格一格向上登,总觉得背上的包重得随时可能把整个人拽下去。
如果他摔下去,上头的藤原绫香无疑也跟着一块倒霉,所以他只有坚持不拖后腿,每次都把力道用到极致确保抓牢。
可大约只往上行了一百多米,藤原绫香喘粗气的声音就清晰传下来,她的体能状况显然也不理想,然后“叮”的一下,明显是攀岩绳的钩子挂住了铁横条。
“休息一下吧”她果然说道,“看样子每爬一百米就得歇一歇”。
骆阳平自然不会有异议,说了声“好”,然后弯肘绕住了梯子的一侧,他现在和藤原绫香的上下距离有六七米左右,黑暗中完全看不到她的人影。
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