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平瞅了瞅远处躺在半空中的木花咲耶姬,她依然一动不动,就仿佛这一切与之不再有任何关系。
“该不会又死过去了吧?”他心里喃喃着,重力把身躯往下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胸前也似乎正变得空洞。
虽然看不见,但骆阳平明白那神秘的光球正在一点点消失。
他不懂为什么那条八岐大蛇的唾液可以侵蚀影响虚体的东西,也许这就是那怪物的可怕之处,他扫了一眼大熔炉,金属笼重新关闭以后,壁面上大蛇图案的线条又渐渐变回了银黑色,随后原本向这边倾斜的炉子突然就开始摆正。
“砰”的一声巨响,又一个疙瘩被撞出来,显然是那条心有不甘的蛇怪,但是没有用,整个金属笼一下子滑进了熔炉,消失在骆阳平的视野里。
然后巨大的金属熔炉就像失去了所有牵引,自由落体朝底下的岩浆砸下去,“扑”的一声热浆四溅。
骆阳平目光下垂,瞅着那东西快速沉入岩浆中,心里却慌到极点,因为自己也马上要那样跌进去了!
怎么办?心爱的女孩不知怎么竟然没死,可他却无法和她重逢了。
那么至少临死前再看她一眼吧,于是骆阳平开口叫道“绫香,让我再看看你!”
等了片刻,没见藤原绫香把头探出来,他脑中立刻泛起这女孩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景象,微型炸弹如果在一个人身上爆炸,那人绝不可能生还,藤原绫香还活着只能有一个解释—爆炸的那一刻她刚把炸弹解下来,却来不及扔出去,至少还没完全扔出洞口。
可惜现在他们谁也救不了谁,两个人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太遗憾了呢,三枝子,多想和你抱在一起死啊!”骆阳平慢慢闭起眼睛,他感觉胸前一片空无,光球应该完全消失了,几秒内估计自己就要自由落体。
他默默叹了口气等死,可就在这时,耳朵听见了一丝空气被划过的细微声,他猛睁眼,就见一根长长的攀岩绳从上面坠了下来。
那不是他自己的这根,那是…绑在藤原绫香腰里的绳索!
“绫香…”骆阳平当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就在护身罩消失身躯完全暴露在重力中的一刻,他伸出两只手牢牢抓住了荡到自己面前的绳子。
这真是千钧一发的时刻,哪怕晚一秒钟他就要掉下去,绳索的末端并没有钩子,是另外一头,藤原绫香显然已经把绳子解下来,否则以她的腰根本撑不住。
骆阳平感激地抬头望了一眼,他清楚攀岩绳的钩子一定还挂在那道石槛上,自己可以放心地爬上去。
没有了那层隐形护身罩,他又感到身体泛起了无比的疲惫,他必须在力竭前至少爬到石阶路通道口。
虽然垂直距离缩小了近一半,这次可比先前爬上凹洞艰难多了,骆阳平双脚踩着岩壁,但必须避开被蛇怪唾液喷到的地方,他敢保证鞋子如果触碰到那种恶心的液体,估计连脚都会化掉。
“绫香,等着我!”他抱着这样的信念,一点一点往上升,两条胳膊尤其是左边的感觉像要被扯离身体,刚刚才好些的肌肉又正在被撕裂!
终于,骆阳平双腿蹬空同时右手搭上了通道口底部的地面,一股巨烫立即由手掌传遍全身,“啊—”他忍不住叫了出来,然后一咬牙左手也扒了上去…
他坐在石阶路上,呆呆地瞅着两手掌心被硬生生烫掉了的皮,仿佛麻木得已经什么痛都感觉不到,“那时候把手套摘掉干嘛…”他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但他心底里其实松了一大口气,自己守住了良知底线,同时喜欢的女孩也没有死。妙书吧
或许父亲所预见的未来,只是到面具人摁爆炸弹为止,他并不知道后续如何。
骆阳平抬头瞅了瞅在通道口外空荡着的绳索,包括被面具人切断的那根,自己无论抓住哪一条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