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依然很暗,可他却不想开屋内的灯,抹了一下柜边,果然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
他举起灯管照了照,这屋子简直跟外面是两个世界,这是藤原绫香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
骆阳平好像明白了什么,拿灯的手开始不停颤抖,难道…
其实自上次以来,他心里一直藏着疑惑,藤原绫香的继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池田重山,生父是松雪健井,但她是私生女并不跟生父一起过,这地方明显就是松雪健井的住宅,藤原绫香的母亲那时怎么会住在这儿?松雪健井现在人又如何,假若还活着为什么舍弃了这房子?
按藤原绫香所说松雪健井是个知名记者,那么网上一定会有相关信息,但骆阳平不能用那部野边给的黑色手机去查,他不想留给那个男人任何线索,或者说,和那个组织里任何人都越少接触越好。
他走到那扇窗前,帘布本就没有完全拉上,面具并不具备放大功能,几百米外的那幢三层别墅楼在昏暗的天空下,只能隐隐见个大概。
可惜那个望远镜不在手中,不是他忘了拿,而是昨夜到家检查时就没看到,当然是被人拿走了。
骆阳平呼了口气,面具嘴部的开口太小,大部分气流还是在面具里乱窜,他一下子离开窗户的位置,因为忽然想到远处那幢楼很有可能是组织的房产,如果有人在那里用望远镜时刻监视这里就麻烦了。
他干脆在地上躺了下来,旁边就是那个藤原绫香母亲睡过无数个夜晚的榻榻米,那位女士生前的最后一晚显然也是在上面度过的,那时应该就做好了自尽的准备。
经过长距离的徒步跋涉,骆阳平只觉得四肢都快要脱节,人忽然疲倦起来,眼皮子开始上下打架。
他不肯定在这里睡着安不安全,脑海里不受控制跳出了那时安真浪速在几百米外注视自己的一幕,然后场景开始倒推,自己下班后开着车来到这里,之前是连续两天公司上班却没看到藤原绫香,只收到了两封信,再之前是…藤原绫香带着他从密道离开公司大楼,然后自己上了一辆轿车—
骆阳平猛地睁开双眼,他想起夜里公寓外楼梯上那个声音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