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际依然昏暗,只有路边的零星街灯没让外头漆黑一片。骆阳平进盥洗室洗了把脸,刮掉了几天没处理的胡子,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还算帅,只是眉宇间明显布满了忧愁。
早就知道来日本不一定回得去,就当是救许子闻老家村子的那些可怜人给自己积德吧。
想到这里他走回卧室打开电脑,把一些新近的发现以及上次没发回去的信息都一股脑儿传送给了许子闻,但藤原绫香的事包括那晚的经历依旧不能说。
“如果许子闻知道我是池田慧子的哥哥、池田龙夫的孙子,会有什么反应?”骆阳平眼望窗帘缝外的黑暗,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真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大的奇遇。
而且无论池田慧子晓不晓得她自己不是池田正里的女儿,这都是他可以利用的一个筹码,这倒不是说想去敲诈什么,他不是那样的人,但关键时刻也许能保护自己。
一丝曙光终于从遥远的地平线透出来,骆阳平突然想到了晨跑,这项他在国内经常做的运动,自来到日本后就慢慢懈怠了。
于是他换上仅有的一套运动装,带了块干毛巾,穿上跑鞋锁门下了楼。
雨后的清晨总是充满了泥土味,这里远离东京,绿化要好得多,骆阳平一连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开始慢慢跑出去。
他沿着居民区的各条小马路绕着弯跑了半个小时,感觉有点喘,长时间没有连续锻炼,加上年近三十,他清楚自己的体能已经不如从前了。
早上的空气很凉,骆阳平弯腰停下来还没一分钟就开始打喷嚏,于是他晃了晃身子,把干毛巾披在脖子后,快步朝家走去,一边想着今天该怎么打发。
他曾想过去那栋关押藤原绫香的三层别墅楼看看,可明白这念头很傻,面具人铁定早就把她转移了。
走了没多久就回到了那排公寓,骆阳平无意间抬头瞅了瞅自己住所的小阳台,却被道反光闪了一下眼。
他肯定这不是窗玻璃的反光,马上回走两步,晨曦照射带来的反光不是一道而是一个点,在阳台屋顶的排水沟口。
排水沟虽然是金属的,但表面有涂料是不会发光的,管子壁上似乎贴了什么看不清的东西。
骆阳平瞬间觉得心跳加快,直觉对他说这现象不寻常,于是立刻大踏步奔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