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处老式的院落,虽然是从太空远距离拍的俯视图,还是能清晰地看见花园里的喷泉,那片区域共有三处这种庭院,但只有这个喷泉台是方形的。
我对照地图,院门外的路叫思宁南路,直接通往市区外的农村。
直觉告诉我,不用再去找别的区域,那天我到过这里,这就是许子闻待的地方。
“找到了?”岳晓含问我。
我点了点头,吞下一勺子小汤圆。
“那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她又问。
“是个好隐蔽所,也容易逃出去。”我慢慢道。
“是谁藏在那里,你朋友吗?”她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我没有回答,现在显然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图上的这处院落,很可能就是左衣柔父母留给她的。
岳晓含把头靠到我肩上,那差不多就是我昨夜中枪的地方,我没有告诉她那件事,还是让她少知道些的好。
“你肯定有许多事瞒着我,我知道的。”她抱着我说,“之前那个日本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我捂着她的脑袋,缓缓道“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有些事情乎你的想象。”
“乎想象?”岳晓含瞅着我,“还有什么比跟一个不死老妖怪在一起更让人不可想象的?”
“你知不知道,直到现在有时候我还在怀疑这只是一场梦,也许哪天早上醒来我还是搂着小岩相依为命,心里算计着怎么才能吃得好点,什么时候才能买身贵一点的新衣服换个新包。”
“遇到我高不高兴?”我问。
“高兴”她立刻回答,“就像漂在水里突然抓住了根木头一样。”
我笑了一下,这种感觉我一直都有,自己就像漂在海里的浮木,虽然永远不会沉下去,却要天天经受海浪和风雨,向我施加诅咒的人或力量,是不是就希望见到我这样?他们是不是千百年来一直在什么地方看着我?
我把勺子喂到她嘴边“吃一口。”
她听话地把圆子吃进去,一边嚼一边道“你说一个人每天都漂在水上,是不是很疲倦?”
“谁说不是呢?”我长长叹了口气,无论是不是木头,一直漂在水里都不会有趣。
“你找到了那个地方接下去想干嘛?”她打了个哈欠问。
我心里当然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但现在不能说出来,只好淡淡道“先不做什么,等我要行动的时候会让你知道。”
她“嗯”了一下,眼皮开始下垂。
“去睡吧,乖。”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看着她躺到床上,我仰脖把最后一口酒酿汤喝完,站起来收拾好那些纸张。许子闻虽然聪明,但要想瞒我这个老妖精还是嫩了点,只要我想知道的一定会通过自己的力量去查出来。
我没有陪她睡,在沙上过了一夜,早上睁开眼睛时,现身上有条毯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给我盖上的。
岳晓含和小岩都不在,我揉了揉酸的眼珠子,掀开毯子就走进浴室去洗脸,她居然早就给我准备好了毛巾还有牙刷,俨然把我当作了这里的男主人。
但我决定只是临时在这里过夜,我还是不能正式住进来。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八点多,她多半是带着孩子出去买早点了。我在桌上的那些图纸里抽出有许子闻住处的那张折叠好塞进屁股兜,其它的揉成一团团扔进垃圾桶。
这时门外一阵急促的楼梯响,然后就是钥匙开门的声音,岳晓含一手抱着小岩,一手拎着装早餐的袋子,指缝里还夹着封信。
“怎么了,急急忙忙的?”我问。
岳晓含把小岩和早饭放下,把那封信递给我“你看!”
“是账单么…”我话还没问完就愣住了,信封上是这里的地址,收件人却是我的名字!
这怎么可能?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