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秋天的死亡率大概是百分之一左右,但我们家还是常年生活在恐惧当中,生怕哪一天醒来时家人已离去,所幸这百分之一的概率一直没落到我们头上。我努力读书,后来考上了广州的大学,一切都顺着父母的意思走。毕业后留在广州,通过辛勤工作落实户口,然后从村子里接走父母,再想方设法查明秋天死人的原因,这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
“然而天不随人愿,毕业后两年,确切说是两年零两个月,我父亲终于不幸成为了那百分之一,我闻讯疯了一样地赶回村子,冲进家门时母亲对我说‘我碰了你爸的身子,只能再活一年’,我让她跟我走,可其实知道带她走也没用了。如果在秋天人死后短时间内去触碰尸身,那么这人第二年一定会遭遇同样的厄运,听起来是不是不可思议?可那就是事实,我母亲是故意那样做的,父亲没了她也没有勇气活下去,等一年再死是怕我忍受不了同一年失去双亲的痛苦。”
“我没有回广州,那对我已经没意义。接下去的一年,我一直陪着我妈,她沉默寡言很少说话,也不跟娘家联系。随着年限的临近,我心里的恐惧和煎熬与日俱增,你想一下就能明白即将失去亲人的痛苦。终于到了第二年的九月九日,那是我父亲走的日子,我连续熬夜终于支持不住昏睡过去,醒来时母亲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我甚至觉得她可能是自我了断为了和父亲死在同一天,但我不敢去检查。”
磁带里沉默了许久,许子闻好像在沉思,过了半晌才继续说下去“做完母亲的后事,我选在天亮前匆匆离开了村子,跟谁都没打招呼,因为我要到一个地方去查一件事,一件至关重要的事,那是我父亲活着时告诉我妈,而她临走前一个月告诉我的,如果能查出那件事的真相,也许下许连村的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但这件事我不能在带子里说。”
“我只希望老天能怜悯我,别让自己太快死去。经过三年的努力终于查到了一些眉目,我把资料都刻在了一张光盘里,但是很遗憾,我也暴露了…”
话在这里打住,录音带里传出一阵摆弄东西的声响,许子闻的声音再度响起,但语已明显变得急促“那些人一直在追我,仪器显示他们离我不到两公里了,我不能再讲下去,所有的信息都在那张光碟里,我不能告诉你把它放在了哪儿,否则万一磁带落在他们手里,光盘也就暴露了。我现在必须走,会把这盘磁带交给一个我信得过的朋友,希望你也能相信他,他会找到合适的机会把磁带交给你,这样就算我死了也没关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