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枪声听起来变得无比的沉闷,可依旧透过头盔以及厚厚的舌肉钻进我耳朵,同时缺氧的我意识再次进入模糊,右手也开始逐渐失力。
我眼前当然是黑的,现在连脑海仿佛都陷入静寂黑暗之中,每次慢“死”前的一刻都会有这种感觉,我右手五指脱离了那把刀的刀柄,整个身体好像都在往下掉…我失去了所有知觉。
这次并无任何梦境或幻境出现,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了双眼,瞳孔收缩后首先看到的是邱圆圆那张靓丽的脸庞。
“你醒了!”她语气里明显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果然是不会死的呢!”骆阳平的面孔也出现在视野内,“心脏停了那么久居然可以重新跳起来”。
“过了…多长时间了?”我虚弱地问道,但感觉身上轻了不少,盔甲已被脱去,我很感谢这套东西让自己全身骨头没被绞碎。
“半个小时”他回答,我发现他肩上的箭囊已经换成了我之前卸下的大背包。
“扶我起来”我这样说的时候人已自己挣扎着爬起,邱圆圆和骆阳平一人搀一侧,我晃晃悠悠着站直了身子。
一股难闻的腥臭扑鼻而来,我这才看到旁边躺着巨大的蟒身,“死了么?”我问。
“应该死透了”邱圆圆道,“真有你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次枪枪都能打进去。”
我不晓得该怎么解释,保护罩只是我的猜测,并不能百分百确定。
两只蟒头就那样耷拉着垂在满是血迹的地上,甚至连舌头都没缩回去,血肉之躯果然还是挡不住子弹。
“你要感谢邱小妹”骆阳平又道,“她刚刚一直在擦你脸上脖子上那种恶心的像是蟒蛇唾沫的液体”。
邱圆圆立刻瞥了他一眼:“你敢再那样叫我一次试试?”
这女孩反应明显有些过度,不太符合她沉稳的性格,说实话从年龄和外貌的角度,这两个年轻人才般配,可他们却偏偏好像八字不合彼此不对味。
骆阳平缩了缩嘴同时又耸了耸肩,一副似怕又似无所谓的样子,“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吗?”他晃了晃手电,“跟我来”。
我在邱圆圆搀扶下跟在他后面,如果记得没错,世界记录里最大的蟒蛇身长也不超过十五米,但这一条,我们走了三十、也许是三十五米才到达蛇尾。
手电光照下,我不由怔住,它的尾巴上竟然牢牢绑着一条黑色的铁链!
链子也不知绑了多少年,已深深嵌入蛇肤中,从远处的黑暗里延伸过来,尺寸异常粗大,比先前挂女尸那条起码粗上十几倍,我终于明白刚才对蛇发起攻击前听到的金属声是什么了。
“杨平呢?”我发觉一直都没看到这个人,“圆圆,你到我右边来扶。”
她本来在我左侧,可是我左半身疼得厉害,左脚的知觉只剩下一半,每次踩地感觉都那么的不实,伤要恢复显然还需时间。
“他说先到前面去探路”邱圆圆一边扶住我右侧身子一边道,“放心吧,不会走远的。”
“你觉得这条链子意味着什么?”骆阳平问我。
“那还用说”我呼出口气,“这条怪蟒是被蓄意放在通道里,阻挡任何企图前行的人的。”
“只不过,这么大的畜生是靠吃什么生存的呢?”我紧接着又道,“老鼠显然不够它塞牙缝的”。
就在这时,远处有电筒光晃了两下,还隐隐传来盔甲叶片的声音,不用说是杨平,甲胄又重新穿在了他身上。
“是杨平让我们过去”邱圆圆果然道,“也许发现了什么”。
骆阳平已经迈开脚步往前走,我顺着他手里的光束看过去,不远处的壁顶再次出现一个铁环,同样被涂成红色,一种极深的红。
这里通道高度已超过两层楼,我回头瞅了瞅一动不动的蟒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