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家伙体内被注射了那种病毒?”这是我听到回答后第一个念头,但没有说出来。
邱圆圆显然明白我在等更多的解释,接着道:“汤子盂和爷爷是朋友,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时常来串门,我只知道他也是个抗战老兵,一直以为是爷爷当年的战友,直到爷爷去世后,我才从那张纸上得知他们的关系。”
“解放战争时爷爷是部队的政工人员,专门负责策反蒋匪军军官,汤子盂就是被我爷爷说服而在关键时刻起义的,两人由此成了好友。我奶奶身体有病一直不能生育,于是汤子盂把他和原配妻子所生的两个儿子里年龄较小的一个过继给了爷爷当养子。”邱圆圆顿住沉默了片刻,“那就是我的父亲”。
“邱胜门不是我的亲爷爷,那个汤子盂…才是。”
她话里满是不甘,却并不让我吃惊,她左一个蒋匪军右一个蒋匪军就让我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爷爷由一位解放军英雄变成个敌营投诚军官,多数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不会爽的。
“所以你不该叫邱圆圆,而是汤圆…”我一下停住,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邱圆圆果然瞪起双眸:“王先生,很好笑么?”
“不…不不”我连忙摆了摆手,“所以你爷…汤子盂来你家,其实是看他的孙女。”
我知道这是废话,但为了化解一下气氛还是要说一说,“汤子盂可能一直活下去是什么意思?”
“由于历史原因,日本留华遗孤并不受欢迎,也许是为了报答汤子盂,他那位续娶的妻子给了他一样东西。”邱圆圆把那张照片放回到包里,“据说是很小的一块暗红色石头”。
“那东西叫麒麟片”我脱口而出,觉得一直让她说不太好,多少也告诉对方一点。
“我知道”没想到邱圆圆这样道,“那个日本女人让汤子盂一点一点打磨那小石块,每隔一段时间就服用磨下来的粉末。”
她显然打心底里不愿承认汤子盂是自己的爷爷,每句话都直呼其名,“七十多岁起,姓汤的似乎就停止了衰老,现在九十多岁了,看上去却还像二十年前一样。”
“他好歹是你真正的爷爷,你怎么也应该客气点…”我说。
“他不是,他不配!”邱圆圆直接打断我,然后目视前方,“可是爷爷去世前清醒的最后一刻,却要我叔公姑奶堂叔等亲戚都离开,只留下我一个人,要我照顾汤子盂。”
我心里叹息一声,邱圆圆显然知道汤子盂在哪里,而且时时见面,否则也不会知道麒麟片的事。
“你爸爸呢?”我问道,“他不该照顾自己真正的父亲?”
“死了”邱圆圆眼眶瞬间有点红,一只手牢牢捏住方向盘,“我很小时候的事,爸是刑警,在一次紧急任务中殉职了。”
我缩了缩嘴,怎么我认识的人里这么多都没爸爸,许子闻、王大录、小岩、池田慧子、还有那个只见过一面的骆阳平,岳晓含有爸爸,可她自己却…
心又一下子痛起来,我攥紧了外侧的右拳同时望向窗外,岳婷伶的脸庞浮现在面前,我绝不能让三胞胎里仅存的一个再出事!
可是,主动权却不在我手里,但我很清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相连的,按照骆阳平所说安真浪速也来了中国,几乎肯定是来找他妈的,而那个据说可以看见未来的女人,是汤子盂的女儿,所以不排除她现在就在开阳。同时那个叫近卫冥幽的a,我感觉他绑走岳婷伶绝不是我原来想的逼岳腾隆出来那么简单,这混账东西原本手里已经有一块安真龙本从吉罗亚那里偷走的玉,现在又把我的玉抢走,如果这两块玉真的是一对,他想用它们干什么?
“汤子盂现在由他的大儿子照顾”思绪被邱圆圆讲下去的话打断,“那算是我的大伯,也有七十岁了,可我看他精神还没他爸好。”
她就是不愿称呼汤子盂为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