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平明白保险起见必须离开了,他把两部手机都关掉塞回兜里起身就走,就算腿脚再酸痛,也绝不能让警犬顺着味道追过来。
他前行的方向重新对着市中心,这样走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到即使半夜也有人迹的地方,他回来还不到一天,已经发觉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开阳有了明显的发展,一些原本寂寥冷清的近郊地区现在夜里热闹不少。
寒风刮来一股香味,显然半夜有人在路边摆摊,骆阳平闻着味过去,果然前方路灯下有几个简陋的小吃摊子,生活不易的人还是不少。
他摸摸口袋,没有迟疑,在其中一个摊位上买了两个肉馅饼和一瓶矿泉水,补充体力是必须的。
他边走边啃,兜里现在只剩二三十块钱,自己跟个叫花子也没两样了。
然而经历了过去一系列的遭遇,骆阳平对名利这种东西早已看淡,正如藤原米秋代那时说过的,人的一生犹如尘土,尘土消散之时,一切归于沉寂。
接近凌晨时,他路过一个公用电话亭,清晰看到ifi的标记,死去男子的手机无疑是在国内注册的,连接这里的ifi肯定没问题。
他之所以要冒着被定位的危险再次开机,因为突然想查一个人—刘寅甬,叫这个名字的人应该不多,如果网上有相关信息,相信片刻就能查到。
骆阳平边将瓶中最后一口水喝下去边顺利连上网,然而输入名字后出来的并不是个人简介,而是一家叫奥弗兰的中国印尼合资化工品公司。
“就是它了…”他喃喃道,然后点进这家公司的官网,人事页面上有公司主要高层的介绍,刘寅甬是这家公司中国区的副总经理,但地址却是在广东的佛山。
可真正让骆阳平惊异的,却是旁边另一个人,一个…独眼龙。
这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左眼失明,右脸有伤疤,头像看上去和其他人的照片是那么的不协调。
岳腾隆,这是他的名字,职务是公司的开阳原料仓库经理。
所以这个人应该就在开阳,骆阳平吃惊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其外貌,而是…他见过这人!
那时他在东京郊外住宿网吧里为了唤醒安真浪速记忆而弄了张池田慧子的网上照片,照片里就有这个独眼龙!
安真浪速和秦先生的话几乎同时重现,岳先生,岳主任,当初和姓秦的一起在实验室爆炸里失去一只眼睛的他的老师,毫无疑问就是这个岳腾隆。
就是这个男人让安真浪速去偷池田龙夫遗留金属箱里的那些绝密纸张,这帮人显然正在施行一项庞大的计划,那些纸上的内容至关重要。
原本只想通过查刘寅甬看看能否找到关于藤原绫香的线索,现在却发现了这个,骆阳平再次仰望空中,星星正在逐渐隐去,离天亮已经不远,他默默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生活过的这座小城,居然隐藏着这么多东西。
他忽然发觉时间已过去好几分钟,意味着自己在这个地点也暴露了这么久,于是决定只再查一下那间原料仓库的地址就离开。
可就在他默记下地址并通过网上地图确认怎么过去时,手机“叮”的一下,一条短信发过来,不是数字符号,只有三个汉字:你是谁?
发信的号码不显示,骆阳平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关机迈动双腿就大步离开。
他没有猜错,在中国长生会也一样可以通过特定的方式定位组织里的每一部手机。
兜里不剩几个子儿,打的当然打不起了,只能坐公交车,骆阳平原打算捱过白天等晚上再行动,可那仓库所在是偏远的工业区,靠近那里的公交路线天黑后可能就没了,所以他决定等到下午过去。
只要有阳光,对于无家可归的人并不难熬,他在街上这里兜兜那里转转,有些是他本来就熟悉的地方,他甚至凭记忆找到一个还健在的能装免费沙滤水的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