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晚,昔微很紧张,她没见过楚国太子。但关于他的事,已经听了太多了。传说里,他已然被神化了,让人又敬又畏。
还有点好奇。
咯吱,是大殿门开了的声音。太子寝殿,比燕帝的寝殿还大。那开门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昔微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枫尘的步子轻,一步步,像踏在她的心上。
他走近了,稍作停留,便拿如意挑起了红绸巾。
昔微轻咬唇,抬头,迎上一双深邃的眸子。那双眸子,藏着繁星万千,却也融着寒霜万重。
周身的红衣掩不去他如月般的仙气。
烟笼寒水,月笼纱,一张极易让女子心动的脸。
昔微愣了一愣,却从那双眸子里读出了一丝异样。转瞬,她认出了那张脸。幼时相识于燕国皇宫花园的那个孩童。他当时说,他是陪着楚国皇子一起来的侍童。
昔微慌忙低了头。他有没有认出自己。怎么会是他。
幼时的记忆些许模糊,可是他,她却记得清楚。
思绪慌乱时,上方传来一声浅笑,她抬头,幼时的他好像从来不笑。原来他笑起来更好看。似是万年雪山上开出朵如月莲花。
幽香化人心。
浅笑罢他一言不发的走到桌边拿了酒坐回了床边:“交杯礼过,我们就是夫妻了。”
看来他未认出自己。昔微庆幸,可心里也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
枫尘一饮而尽杯中酒,昔微缓缓将酒杯移到唇边,思量着慢慢饮下。
“王妃,以后我怎么称呼你好呢?”枫尘看向她。
微暖的距离,刚饮进的酒,让她有点心慌意乱。称呼什么?
还不等她回答,枫尘便一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她心口一跳,下意识的想往后退。枫尘的手便已稳稳扶住了她的发髻,轻轻一偏,她的身子便被压在了床榻。
她知道会这样,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像只动弹不得的绵羊。
枫尘的唇温热,柔软。
他身上的冷调檀香将她围住,云里雾里的眩晕。他另一只手拦上她的腰身,轻解衣带。
她看着他好看的眼眸,醉意上心,浑身滚烫。浅浅闭上了眼睛。
芙蓉帐暖玉烟升,一夜的春色,化了窗上的薄霜。
次日清晨,昔微醒了,却不敢睁开眼睛。她想起了昨夜种种,有一种是梦境的幻觉,那么一个心似沉月,寒霜浮骨的人,那么一张漠视俗世,无铅无尘的脸。怎么也无法把昨夜,和他连系起来。
昔微隐隐觉得有目光注视着自己,睁开眼看向侧旁。他就那么望着自己,有一瞬间,她觉得他眼中寒潭泛起了一丝温柔涟漪。
不是幻觉。如此好看的一张脸,不笑也好看。
昔微红了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你还没回答我昨晚的问题。”声音低磁。靠得如此近,她心儿随着一颤。
“什,什么?”她还是不敢看他。
他起了身,躺过的地方泛着温热,余温渐散。
“我该唤你声落梨,还是昔微?”说着他扭头看向她。
闻此言,昔微吓得即刻坐了起来,紧张的看着他,嘴唇微微颤抖着,不敢说话。
他知道。他知道为什么昨夜还要。。
“她在哪里?”
昔微轻颔首,摇头,像拨浪鼓似的。
“在这寝殿好好待着。”他的语气凉薄。
说罢便更衣离开了寝殿。昔微一动不动的在床榻上坐着,他知道为什么还要那样,他知道了那会不会怪罪下来。
接下来几日,昔微都过得提心吊胆,茶饭不思。
她也不敢出寝殿半步。
可是枫尘却送来了许多东西,宝石玉器,华服书卷。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