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它,能看到好几里外的东西,就仿佛是开了天眼一样。”伊丹康清还是忍不住感慨道,“在陆地上有着山地和树林的遮蔽,还没有那么好用。可是在这一望无际的海洋上啊,有了这玩意,真的是…”
伊丹康清话说到一半,却是戛然而止。身旁的几个部下都有些诧异地望向了伊丹康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在伊丹康清的望远镜的圆形视角内,可以隐隐看到一支庞大的水军正向着西边航行而去那是西土佐的方向。
“什么?淡路水军的船队在西行?”雨秋平听到回报后,大惊失色地从马上跳了下来,“没有往东去纪伊吗?”
“回禀殿下,没有。”那个在海岸观测舰队旗语的传令兵不懂雨秋平为何如此惊讶殿下不是本来就怀疑淡路水军在西行吗?怎么又说什么东行?“根据淡路水军船只吃水线判断,上面搭在了大量人员,估计赞岐众也在船上。”
“目标不是纪伊,是西土佐…他们没有要去支援纪伊叛军。”雨秋平不可思议般地喃喃自语道,“这下坏了…”
“是的殿下,西土佐完了。”跟在雨秋平身侧的福泽谕楠同样面色惨淡,“我们的部队步行是追不上水军的,他们会先我们一步抵达腹地空虚的西土佐。南北夹击后,吉良殿下就完了。”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雨秋平的喉结剧烈地蠕动了一下,右手深深地扶额,“铃木重兼在骗人…他给了我们错误的情报,他口口声声说淡路水军肯定是要去支援纪伊的。”
“纪伊完了。”
“快派人去通知半兵卫和权兵卫,铃木重兼不可信!”
与此同时,纪伊。
常磐备的部队已经潜行到了杂贺城东边不远处的山区里。此刻,竹中重治等人正在研究该怎样突袭纪伊叛军。
“铃木重兼来使者了。”天野景德撩开帐篷的门,走入了中军主帐,福岛安成和竹中重治等人都在这里,“他让我们直趋铃木家杂贺众的本阵,他会立刻控制住铃木重意和铃木重秀,并下令杂贺众不准抵抗。我们有杂贺众作掩护,一方面可以延缓纪伊叛军反应的时间,一方面可以直接和杂贺城建立联系。”
“又来吗?他之前不就突
然软禁了铃木重意?”福岛安成回想起了上一次杂贺城之战时,铃木重兼好像就以他已经软禁铃木重意的名义来和雨秋家谈判,“这次不会也是做戏吧?”
“要当心,这个情报不可轻信。”竹中重治同样表示了怀疑,“无论如何,我觉得铃木重兼对铃木家的忠诚是没有那么容易动摇的。他到底有没有被你寝反,他到底站在铃木家还是雨秋家那一边,至今不好断定。”
“他站在我们这边。他若是没有被寝反,早就会告知纪伊叛军常磐备已经潜入的消息了,又岂会让我们摸到这里。”天野景德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必多疑。”
“说不定是圈套,他就是故意引诱我们到这里,然后布下埋伏,等常磐备出现时一举围攻我们。”竹中重治放下手里的计划书,转过身来郑重地望着天野景德,“乌鸦,我此刻不是在和你怄气,我是认真地怀疑铃木重兼的动机。邀请我们直驱铃木家的本阵,无论如何都太危险了。若是他设下埋伏,常磐备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可如果在正面发动进攻,纪伊叛军就可以反应过来,及时撤退到海边的山城,等待三好家的援军。三好家的援军此刻估计已经在海上,不日将至,我们来不及打造攻城器械去一一打下那些山城了。”天野景德拿起竹中重治放在桌子上的计划书,用手点了点其中的几行,“不可以给三好家留下一个可以登陆的地点,否则我们解决不了赞岐众和淡路水军的。我们必须抢在三好军抵达前平定纪伊,所以必须要利用铃木重兼。”
“与虎谋皮。”竹中重治干脆地给天野景德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