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朝着两侧涌去。庞大的溃兵潮流在东门外被分开,在南门和北门也纷纷被禁止入内,只得绕着大营转了半个圈,才从西门逃进了营寨或者直接西向逃离战场。而他们被堵在营门外的这段时间,又有数百人被追上的浅井家击杀或者俘虏。
雨秋平看着眼前织田家溃兵逐渐散去,雄鹰备则出现在眼前,那面白鹰马印依旧高高地飘扬在军阵中。而在雄鹰备身后的官道上,浅井家剩余的4000战兵正鱼贯而来,不时就将加入战场。
看着雄鹰备熟悉的军阵出现在自己的对面,雨秋平忽然感觉一阵心酸。往日的几场合战中,每当看到雄鹰备的军势,看到浅井长政的马印,他都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因为这说明靠谱的强援即将抵达。这么多年来,即使雨秋平改换门庭,颠沛流离,可是浅井长政却始终是他的挚友,浅井家也始终站在他的一边。可是今天,他却要亲手去击杀浅井家的部队,要亲手对阵自己开创的那支强军,要和自己相交十多年的义兄弟对决疆场,雨秋平就止不住地感到唏嘘。
这样的情景,让他回忆起了他当年第一次向着今川家的大高城,向着二引两的旗帜发起进攻时,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楚。
同袍作仇敌,再无情义,且将往事封印。
战国乱世,这也是身不由己啊。
雨秋平看了一眼白鹰马印所在之处,却并没有看到一个骑马的武将。难道长政他没有骑马,而是步行跟在队列里吗?还是负伤了,已经退下去了?
不过,雨秋平没有多少时间发呆了,雄鹰备此刻已经大踏步地走向了营寨,进入了常磐备铁炮手的射击范围。照着他们这股气势,似乎是想直接冲击营门。不过,由于雄鹰备训练有素,队列整齐,他们排出的冲锋阵型比常规军队要密集许多,如果被常磐备的450把铁炮直接轰击的话,伤亡肯定会十分巨大,甚至有可能一次齐射给雄鹰备带来超过一成的减员。
而现在,雄鹰备显然没有猜到营墙的墙垛后
正藏着450个装弹完毕的铁炮手。只要雨秋平一声令下,这些铁炮手翻身一轮齐射,雄鹰备的第一排和第二排估计就要倒下一片。雄鹰备在之前一上午的奋战中,伤亡已经超过两成,如果再遭到这样一轮重创,估计就无力进攻了吧。
“传令!铁炮手,全体起立!”雨秋平高声下令,他的命令也被隔层军官一层层地立刻传了下去。片刻后,营墙上的450铁炮手整齐地翻身而起,点燃了手中的火绳,冷酷地举起早已装填好的铁炮,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营门外一百米左右的雄鹰备。
雨秋平的手已经高高举起,正准备快速甩下,同时喊出那声齐射。而在这一瞬,他也看到了营门外雄鹰备的武士足轻们脸上的慌张和惶恐这是他们在今天的大战中第一次停下了脚步。在他们面前的,也是他们老朋友雨秋平的枫鸟马印,和如同他们孪生兄弟一般的常磐备军阵。
以及,那450把点着火的铁炮。
在雄鹰备战士们感到唏嘘和悲伤之前,死亡的恐惧已经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他们甚至可以看到营墙中央,雨秋平高高举起的手臂。只要那个手臂麾下,铁炮的轰鸣声就会在他们耳边响起。硝烟腾起后,可能前两排一半的人都会倒下。
走在队伍第一排的一个浅井家足轻此刻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等待着下一秒命运的抉择生或者死,他们的命运,完全掌握在铁炮手的准头上了。下一刻,轰鸣声就会响起了吧。
没有。
又过了一瞬。
还是没有。
那个足轻只觉得这几瞬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嘴巴里干涩地让人觉得像喝了中药一样苦,浑身上下瞬间满是冷汗,连呼吸都呼吸不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几乎要把耳膜震烈。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断头台上等待被处决的犯人,在死亡前的几个瞬间等待着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