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地向前一蹬,同时飞快地变换双手握枪的姿势,把平举到脑后蓄力的蜻蛉切直直地反过来用尾部向前刺出,硬是在电光火石间把发力拉满的劈斩变成了一个枪尾突刺。那个刺客猝不及防,匆忙转身去闪,勉强让过了这一枪后险些摔了个踉跄,手里蓄力到一半的斧头也仓促挥出而扑了个空。
“没我快。”本多忠胜发现了眼前这个大块头刺客的弱点后,立刻在落地的瞬间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扭动脚踝和膝盖,翻身又是一个横扫。刺客匆忙竖过斧头招架,被本多忠胜震得连斧带人后退了几步。本多忠胜看到有机会,又是上前一个快速直刺,这次那个刺客却反应不同,再让过了那一击后猛地躬身,随后沉肩抬肘蹬地向前一撞,用那比本多忠胜将近大出一圈的旁大块头把他给顶退了好几步。
本多忠胜深吸了口气,闻到了喉咙里的血腥味。眼前的那个刺客,比雨秋平和本多忠胜他自己都要高一个头,几乎是小巨人一样的存在。哪怕不用武器,其肢体的冲撞力同样恐怖难当。
就在本多忠胜思索该如何击败眼前这个刺客时,岸边的雨秋平却忽然又以细若蚊呢的声音轻声断断续续地道:“锅之助…走吧…我已经…撑不住了。”
闻言大吃一惊的本多忠胜匆忙看向雨秋平,发现后者已经松开了他一直握着的那簇岸边杂草,被水流给冲了下去,一头就往水下沉。本多忠胜见状匆忙两个箭步来到岸边,猛地向雨秋平被水冲走的方向跳去,扑通一声落入水中。随后,紧紧一把抓住了雨秋平。
“笨蛋…”雨秋平在感到自己被人拉着浮出水面后,便低声开口骂道,“不会游泳…你跳下来送死吗?”
“这是武士应尽的义务。”本多忠胜低声应道,不由分说地使劲把雨秋平拽出了水面,雨秋平这才发现本多忠胜用了一个和刚才森长可很像的姿势,把蜻蛉切插入了河流中央一处小礁石的缝隙里,以惊人的臂力撑住了雨秋平和他自己两人的体重。
“我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你也不会游泳,我们困在这里这是等死…岸边那个人叫来了帮手…我们就完了。”雨秋平说半句话就要喘一会儿气,但是脑子还是非常清楚的。然而,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本多忠胜的身体却骤然剧烈地移动了一下,挡在了雨秋平的脸前。紧接着,岸上就响起了铁炮声——和弹丸狠狠地射入肉体的粘滞声。
雨秋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沉入脚底,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和知觉。他愣了一下后,不敢看却又不得不缓缓地扭头看向了本多忠胜挡在自己身前的胸膛…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武士服,左胸胸口那里缓缓地印上了红色的血迹,嘴角也躺下了血。
还没等雨秋平反应过来,就只见本多忠胜嘶吼了一声,在咳了雨秋平一脸血的同时猛地抽出了他插入礁石缝隙里的蜻蛉切,狠狠地向岸上的那个刺客扔去。端着一把不知道哪里来的燧发枪的刺客本来正准备开第二枪,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标枪而失去了准头,弹丸打在礁石上崩裂开来。而失去了固定点的本多忠胜和雨秋平,则瞬间又被水流给簇拥着冲向了洪水里。
雨秋平在恍惚间漂流了很远,又呛了几口水,等他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又再次被固定住了。本多忠胜用左手拉着一块河流中央的礁石,右手则死死地拉着险些被冲走的雨秋平。他的左手已经被那锋利的礁石割得鲜血横流甚至露出了白骨,却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而他的胸口、后背、嘴角,都在涓涓地渗着血……
雨秋平已经不敢想下去了,精神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殿下…”本多忠胜的声音再次响起了,那个刚硬的男儿即使此刻已经虚弱不堪,仍然咬着牙维持着刚硬的语气,“您还有力气游泳吗?”
“…对不起…”雨秋平看着自己忠心耿耿一路跟来的卫队长那不断流逝的生命,除了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