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蹚水快速地跑向自己的马印所在。他知道,这种时刻他每耽误一秒钟,可能就会多死几十上百人。“各部立刻移营!抛弃一切的辎重和装备,全速经足守川上的桥梁撤退过河!随后向南转移!”
直江登平那小子的好运气又救命了…雨秋平心里划过这样一个念头…要是当时把桥拆了,现在就真的完蛋了。不过豁口这么大、水势这么急…按照这个速度,辅兵大营肯定是全要被淹了,战兵能跑出去一小半就不错了…也不知道全军上下有多少人会游泳,不会游泳的怕是一个都活不了了吧…
“去询问常磐备,现在发生了什么?”黑灯瞎火里,雨秋平明白马印的信号暂时发挥不了作用,便对着传令兵吼道,“我就等在这里,速速回报!”
不过这个传令兵前脚刚踏水离开,后脚雨秋平就看到了一个策马踏水直奔马印而来的传令兵,是常磐备的靠旗!
“殿下,长堤不知为何突然决口,福岛大人正在组织堵上豁口!”那个传令兵远远地就朝雨秋平喊道。
“堵豁口?”雨秋平闻言大吃一惊,站在不断上升的水位里不知所措地反问道,“沙土和器械早就被搬走了,没有原料和工具,安成他拿什么堵?”
随后他就怔怔地看向了长堤的豁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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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岛安成回过神来时,就已经意识到他正面临着他从军二十多年来最大的危机。他是离豁口最近的人之一,他不明白那巨大的豁口是怎么来的,但他明白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搞明白这件事情了。此刻营地里已经一片狼藉,呼喊声、求救声和水声此起彼伏,而洪水还在以丝毫没有减弱的速度不断涌出,灌入毫无提防的大营里。如果不把豁口堵上,红叶军的营地会在一刻钟内被涌出的洪水全部吞没,全军覆没的结局近在眼前——人是无论如何都跑不过洪水的。
而现在唯一有能力堵上豁口的,就是在长堤上的常磐备。羽柴军的巡逻船队已经全部不见了踪影,估计都被冲走了吧。更远处的巡逻船队看到惊变发生,一个个吓得缩在长堤边,肯定指望不上了。
福岛安成大踏步地向前,走到了豁口旁边,确认了一下豁口的大小,随后便转身向部下下令。在他回头的时候,他看到已经被吓傻在原地无法动弹的连长坂井下志,随后心里无奈地抱怨了一句:小孩子们见的世面太少,遇到大风浪果然是靠不住的啊。
“把所有具足都脱下来扔下去,立刻!”福岛安成一边大吼着下令,一边脱下自己的具足就往豁口里扔,在长堤上的常磐备士兵纷纷奉命,大家排着队快速地把具足一窝蜂地扔向了豁口。然而在长堤上穿着具足的士兵只有刚好巡夜的那400人的连队,剩下的连队的装备都在长堤下的营地里,已经被洪水淹没。紧靠着这400个具足,并不能填上这硕大的豁口,而仅仅只是让水流变小了一点点罢了。汹涌而出的洪水还在不断地吞噬着营地,冲倒成片成片逃跑的辅兵,惊呼声和求救声几乎盖过了洪水声。水波的边缘已经波及到了战兵们的营地,大批大批的战兵飞快地向着桥梁转移,却隐隐有被洪水追上的趋势。这些往日里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强军,在自然压倒性的威势面前却是无能为力。
没有时间了。
仅仅犹豫了片刻,福岛安成就下定了决心。因为他知道,他没有别的选择。
“全军听令!”福岛安成清了清嗓子,以匹敌洪水咆哮声的沙哑怒吼向周围的常磐备士兵们下令道,“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堵上豁口!”
“大人?”坂井下志反应过来后立刻回顾四周,惊慌失措地道,“我们没有沙土也没有工具,他们早就被辅兵们搬走了,具足也扔完了,我们拿什么填豁口?”
坂井下志边说边从刀鞘里抽出了自己的武士刀,使劲地去凿堤面,试图挖下一块土往里填,可是坚硬的表皮完全纹丝不动——这样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