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了,这样一场无人佐证的谈话由他一个敌方大员口中说出也没什么说服力,多半会被当作挑拨离间的垂死挣扎吧。雨秋平和池田恒兴只要一口咬定没有这样一回事就问题不大。
想通了这个关节后,雨秋平一边安排人去提醒池田恒兴统一口供,一边继续思索织田信长为什么要杀害小早川隆景。想要弄清楚这个,首先就要设想一下小早川隆景的死会给局面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别的不说,织田信长的谋杀和通报倒是帮小早川隆景挽回了名声,小早川隆景瞬间成卖主求荣的叛徒变成了舍身赴死的烈士。而毛利家中本来对他的谴责,估计也会变成恍然大悟的懊悔和悲痛吧。
难道织田信长是想通过此举,让毛利家一片低迷的士气重新振奋吗?如果毛利家打出为小早川隆景复仇的口号,想必能团结不少人心吧,毕竟小早川隆景在山阳地区的名望无人能出其右。众志成城的毛利家自然会抵抗更久,从而争取到了让全国的大名抵达关西的时间。
如果织田信长是处于这个考虑才在极短的时间内谋杀了小早川隆景,倒不失为一种绝佳的计策,那雨秋平和小早川隆景策划的让毛利家迅速败北的计划也将随之失败。而且织田信长的谋杀还是一个双面的计谋,哪怕雨秋平通过忍者公布了真相,告诉毛利家的人小早川隆景不是去孤身刺杀而是投降后被谋杀的,也不可能摧垮他们的斗志——因为毛利家的人只会更加怨恨织田信长,觉得他连主动出奔的人都不放过,那谁还敢投降呢?
想到这里,雨秋平不禁有一些头疼,眼下他无论做什么好像都不能改变局面了。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折腾了半宿的雨秋平顿时困意上涌,无能为力的感觉也更加强烈,看来只能等等天野景德给出的意见了。雨秋平后退了两步躺回了床上,闭着眼睛开始回忆起只有一面之缘的小早川隆景的音容笑貌。他在死前想的会是什么呢?
不过雨秋平并没有太多发呆的时间,没过多久,朝比奈泰平又跑了过来把他叫起。
“这次又是什么消息?”雨秋平看了眼怀表,已经是他平日里的办公时间了。
“殿下可以自己去看。”朝比奈泰平明显是刚刚赶回来的,气还没有喘匀,“羽柴殿下把虎仓城送回来的城兵和城兵的家属都杀了,首级已经挂到备中高松城城外了。”
得知消息的雨秋平简单洗漱一下后,就带着侍卫们策马来到了备中高松城城西的山岗边,看到正对着城门的方向处已经插好了几十个高木桩,每个上面的横杆上都挂了十几个首级,首级还在往下淌血,地下的青草已经被血水染红。备中高松城城头的毛利军似乎也注意到了这里,西城城头上的毛利军群情激奋,正在用一切他们能想到的污言秽语问候羽柴军的士兵。
雨秋平不忍再多看一眼那些可怜人,二话不说拔马就向着联军大营而去。等他进了营内后,发现池田恒兴已经和羽柴秀吉吵得不可开交了。
“那是我抓来的俘虏,你这臭猴子动之前问过我的意思了吗?你这么一搞,我在西国的名声全被你给毁了,以后谁还敢投降我?”气得火冒三丈的池田恒兴指着羽柴秀吉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丝毫不顾及羽柴秀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和周围尴尬的家臣与侍卫们。
“你骂谁呢?”羽柴秀吉显然被“猴子”这个久违的称呼刺激得不轻,踮着脚甩着手里的一张纸,脸贴着脸向池田恒兴回骂道,“主公的命令,你不是看过吗?主公命令我立刻就杀掉所有俘虏挂到备中高松城门外,十万火急的命令,还能不执行不成?”
“别的命令怎么没看你那么热心呢?怎么这个你就这么快执行了呢?”池田恒兴没好气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随后继续大骂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猴脑里琢磨着什么,这虎仓城紧挨着你的领地,你巴不得把他们斩草除根了,到时候那些地方顺理成章地就是你的了!之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