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凛点头,“在杨瑾的字典里,时装和服装两个词的含义,有着天壤之别。”
春芽不再插话,认真听着。
王凛,“杨瑾自小就随父母周游世界,见识之广博,
在她的认知里,世界之大,各型各色的漂亮衣裙满地皆是,时装更是变化莫测,
把都市生活装扮得绚丽多彩,不断喂养着人们的欲望,
几乎让人相信,只要你有钱,就可以买到你想要的一切。”
“但事实上,随着阅历渐长,她不再关注表面的繁华,而把目光投向艺术层面,
越来越被真正的艺术所吸引,
艺术世界在她眼前展开的动人图景,给了她丰厚的精神食粮,以及与隔世知音相遇的幸福感,
她的旅行也从都市,深入乡野,这让她对生命价值,有了更深层次的思考和探索。”
“她不满足于服装在生活中的实用性、装饰性及形式上的各种花巧变化,
更没把获得名誉与利益作为支撑她工作的目标,
她渴望服装之于她,如同油彩之于画家,石头之于雕塑家一样,
拥有作为一种单纯的个人创作语言的独特表达,
让人们不停留于对其表面形态的观赏,
而走向内心世界最深处的交流与思考。”
春芽垂着眼眸,心里浮现出那张泛黄的照片。
王凛以为她不爱听这种煽情的语调,马上调了部电影出来,“要不要看电影,看完刚好休息,明天就到了。”
春芽点头。
看的是新龙门客栈。
演员很棒,将金镶玉的风骚入骨、敢恨敢爱演得入木三分,亦将江湖儿女的情怀与抱负演绎的丝丝入扣,一众配角也是,个个可圈可点,一切都恰到好处,就像适合自己的爱情。
以至于她睡着时,脑子里都是电影画面。
不过很奇怪,画面恍恍惚惚,一下就从金镶玉变成了那个叫杨瑾的女人,
还和她有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
到了目的地,王凛积极的帮她拿行李,春芽推脱不过,也只得由着他。
刚出门,就看到有人举着她的名牌,白板上用墨水写着蒋小姐三个字。
“还有人来接你呀?”
王凛转头看着春芽。
春芽也觉得奇怪,以为他们会打电话,没想搞得这么贴心,“是我联系的司机,去村子的,听说那边路不好走,所以就提前找了。”
“哦。”王凛不疑有他,“我可以搭便车吗?”
春芽笑道,“当然可以。”
说着高高兴兴朝举牌的人走了过去。
对方是辆面包车,脏是脏了点,但这边条件就这样,也没什么好挑的。
再说人家也很热情,又是帮他们拿行李又是递水的,搞得春芽还有些不好意思。
她跟王凛都坐第二排,后边儿放着杂物,光线昏暗也看不清楚。
只听司机说了声出发,油门一踩,车就动了起来。
穿过熙熙攘攘地人群,几条巷道,朝大路开去。
车上有帘子,春芽正想拉开,看看外头的风景,就听背后大喝一声,“别动!”
话毕,冰凉的刀子就抵上了脖子。
这时,手机响起来,是真正的师傅。
那么,车上的人……
她浑身一凛,眼珠朝旁边看去,见王凛脖子上也一样,搁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锋利异常,擦着皮肤就能出血。
这样的场景她经历过,没那么慌,那次是被李森绑。
这次呢?
又是谁?
还是赶巧碰上了当地的恶人?
她深呼吸了一口,“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