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的感觉就像与人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斗法厮杀一般,浑身发软,他有气无力地摆手道“不用麻烦,我没事,去给我倒杯水来。”
伙计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提着水壶为他斟满一杯灵茶。
万宝也不管茶水还滚烫着,端起杯子仰头灌下一大口,觉得惊魂稍定,口中还是发干,又让伙计添水。
伙计连着给他斟了三大碗茶,万宝这才感觉好受不少。他坐在那里发了一阵子呆,觉得此事当真蹊跷。
他那个连襟虽然贪财,买卖上的事,却从来不会儿戏,这个铸剑谷的家伙,行为举止处处透着古怪,连店中的伙计都能看出不是个真正的买主,怎会领了老吴的名刺找上门来?
万宝越想越觉得情况不妙不行,必须要尽快联系上老吴,问个明白!他吩咐伙计去取千里传音符,目光落在桌上那张名刺上,眼皮子忽然一跳,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他看见名刺上,老吴名字下方,有一个针尖大小的黑红色小点儿。
名刺上怎会有血迹?万宝心中刚刚升起这个念头,眉间便是一凉,紧接着两眼一片漆黑,软软地倒在地上。
一道灰茫茫的剑气洞穿了万宝的脑袋,又捎带着将刚刚走到门口的伙计的头颅穿了个洞,然后宛如一颗暗淡的流星,悄无声息地向着野狼城外飞掠而去。
直到此时,密室中的禁制阵法才有了反应,一阵烟火雷霆,在狭窄的小屋内轰然响起。
那道剑芒以灵力催动,的确是引爆了密室的禁制阵法,甚至连野狼镇城头的护城大阵也感应到了这股凌厉的剑意,就在那灰光窜出万源盛的同时,瞬间发动。
一股磅礴浩大的深沉怒意在野狼镇上空庞然而至,一个金刚力士的法相刚刚凝结出半个身子,就又马上烟消云散了。没办法,野狼镇虽然天机子亲自设计督造的护城法阵,奈何消耗灵石太过巨大,除非发生兽潮之类的大灾祸,寻常日子都是在阵眼处塞颗中级灵石,仅仅维持它的感应力而已。
那道灰光窜出城门,先是向南疾遁,眨眼间便飞出了人们的视线。紧接着一个转弯,朝着西方咻地飞走了。
闵十九蹲在野狼镇以西三百里处的一个岔路口,仔细检查地上的车辙与牲口的蹄印,他从地上捻起一搓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脸上浮现出不解的神色。
远处一抹灰芒瞬息既至,闵十九伸手一招,灰芒隐于他的袍袖之中。他的脸上闪过一抹轻蔑的笑意,传言果然没错,野狼镇的护城大阵的确就是个摆设。
闵十九舔了下干巴巴的嘴唇,他不喜欢蛮荒西部的干燥,以及随风而来遮天蔽日的黄土,虽然剑修更注重修心,心不随境转是最起码的要求,这种喜欢与不喜欢就仿佛是一种动物的本能,与心境没有关系。
花狸峰应该一路向西才对,为何那小子在此折向北了?闵十九皱起眉头,并没有急着继续追踪,而是干脆找了棵大树,发了一条千里传音符出去,然后靠着树干坐下。他有的是耐心,他从坠星海开始追踪那小子,一路向西,已经跑了三十万里。
闵十九的确是出身铸剑谷,万宝并没有走眼,他的修为的确到了筑基大圆满,并且剑胎中的剑丸已经成就了小金丹。即便这样,他的修为在铸剑谷中的青年一代中也并非顶尖的人,因为他在上一次的宗门大比中排名第十九,为了时刻提醒这个耻辱,他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闵十九。
铸剑谷在七大宗门排名第三,弟子的数量比七杀门还要少些,连同外门弟子,也不过几百人。
不过铸剑谷除了有元婴大能坐镇山门,门下十大金丹剑修,更是都有越级斩杀的能力,至于像闵十九这般拥有小金丹的筑基剑修,则有三十多人。许多人评价,若是按照绝对战力来评估一个宗门的话,铸剑谷与排名第二的指月山相差无几。
闵十九在剑道上虽然不是最顶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