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自然见吴主事主动问起殷勤,心头便是一跳,以为是云裳授意之下,才有此问。
好在吴主事确认了殷勤身份之后,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说,马上就要觐见老祖,那么隆重的场合,把个人捆成个粽子模样也不像话,不如暂且给殷勤松了绳索,如何发落他还是要听老祖的。
燕自然盯着吴主事的眼睛,从他说这番话的神态里没有发觉丝毫异样的情绪,心中稍微安生一些。他相信此间发生的事情,绝逃不过云裳的感应,他也相信以老祖的智慧以及对他的了解,应该能够体会到他杀鸡儆猴的震慑之意。
而且从此举的后果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他刚才故意找借口收走了一些人的法袍,也没见一个敢跳出来炸刺儿的。
燕自然自我安慰着,让狗丫儿过去松绑。狗丫儿对殷勤掌掴她的事一直存有芥蒂,此刻见殷勤半张脸被踢的皮开肉绽,心中竟然没有一丝痛快的感觉,她俯下身扯开殷勤身上的兽筋索,同时暗运灵力冲开殷勤被锁住的气脉。
此刻禄存部耿主事携了几十个弟子杂役,运了大批衣服法袍过来,其中大部分都是从现有那些弟子那里暂时借来的旧衣衫。
狗丫儿给殷勤领来一件宽大的法袍,一边帮浑身软绵绵没有一丝气力的殷勤穿上,心中却暗自嘀咕,她刚刚替殷勤冲开气脉之时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所谓的禁制已经脆弱得如同虚设,一冲即破,狗丫儿估计即便自己不出手,殷勤也能在片刻间自行解开。难道这货躺在地上,一直是在装蒜?狗丫儿狐疑地看着殷勤的半边伤脸,又觉得不太可能。
经过这一番换衣忙乱,又耽搁了半柱香的时间,燕自然与蓝雀率领众人沿着山路盘旋曲折地前行,好在花狸厅在群山环抱的山谷之中,道路并不难行。进入花狸峰的府院,弟子们都是难掩兴奋地东瞧西瞅,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殷勤被葛神通与狗丫儿一左一右夹在中间,不但步履踉跄,精神也十分萎靡,一路之上只是默默观察周遭的环境,不发一言。葛神通试图与狗丫儿搭话,遭了狗丫儿几个白眼,自觉无趣,便骂骂咧咧地推了殷勤一把,不想殷勤竟然一头栽倒于地挣扎不起。
吴主事见状赶紧过来,急道“马上就要觐见老祖,你们再搞出事情,老祖责怪下来谁担得起?”
吴主事话音未落,殷勤便翻了个白眼昏厥过去。
葛神通见众人都皱着眉头盯着他,似乎在怀疑他对殷勤做了什么手脚,不禁气道“我只推他一下,他、他这是装的。“
狗丫儿伏下身子,探了探殷勤的气息,面色变得难看。蓝雀见状也过来帮忙,两人分别搀了殷勤的臂膀,将他架起来。
“殷勤这是怎么了?”蓝雀担心地问狗丫儿。
狗丫儿摇摇头,神色担忧道“他的血脉气息好弱,让人几乎感应不到。”
蓝雀听了心中也是一慌,灵气与神识同时探出,果然从殷勤身上只能感应出炼气一层脆弱的灵根,以及非常细微若有若无的一丝血脉气息。殷勤本是蛮人,血脉之力已经进入一级后期,突然间血脉之力变得如此虚弱,肯定是燕自然或者葛神通在他身上做了手脚。
“赶紧扶他去见老祖!”蓝雀脸色阴沉地道,燕自然今晚的反常举动,让他的形象在蓝雀心中大打折扣。
葛神通在一边看着,心中酸水喷涌。蓝雀与灵鹊那可是花狸峰上被一众男修所追捧的两位仙子,那小蛮子装个死便左拥右抱地得了便宜。想想他刚才碰下狗丫儿的手指头还高兴半天,葛神通真恨不得也翻个白眼儿,扑倒在地。
醋意大发之下,葛神通差点冲上去将殷勤抢下来,最后还是按捺住冲动,踢了边上一个身材高壮的新收弟子一脚道“你在这看热闹呢?去把殷勤背上!”
高壮弟子敢怒不敢言,心中对殷勤的遭遇却颇有兔死狗烹的感概,忙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