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也是他,只是不一样的他。”
“织月说的,是扭曲朝代?”
“什么扭曲朝代?”刘岸黎翻过身,趴在木桶上问。
“我母亲原是皎月阁书库的,只是不知怎的,失了半月余的记忆,然后被卖给我的父亲做娘子,当时父亲还是个有些小钱的,所以置办了娶了个媳妇儿。”
“说重点。”
“母亲在书库里见过一本书,上面写着‘扭曲朝代’,她觉得名字有趣,朝代如何扭曲,对吧?然后她就打开看了看,只是母亲不怎么识字,所以没看全,不过大致意思大概是用换血之术,让一个人重新活过一回,然后还有些副作用什么的……”
“换血?”
“你说的什么同一人不同一人的,的确也有记载,母亲偏爱看戏本子,是以后面的例子她看的颇为起劲,说是周国宠妃小栾,为复仇而生,勾引了周国国君,被朝臣弹劾,遂周国国君杀之以慰天下,他后悔万分,遂用了本世的记忆和聪慧,换取了扭曲朝代,然后同宠妃小栾恩爱一生,只是……”
“只是什么?”刘岸黎问。
“国君三十岁开始,食不知味,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口不能言,鼻不能嗅。”
“五识尽失?”
“正是。”
“其中有一句也是有趣,是以我也记得清,母亲说,‘里面小栾常常问他,心中究竟存着何人?为何眼神总是深邃,为何总不像是在看吾?周王终是被逼问得紧了,全盘托出,小栾却道,你怜爱的是我,又不是我,你给我的爱是因同另一个人的刻骨铭心,可那个人也是我。’,是以你刚刚说了那句,我觉得颇像。”
“看来只有皎月知道了。”刘岸黎道,一边指了指桂花油,示意她为自己浣发。
寒江雪轻轻地为她浣发,全然没了往日的粗暴,像是一碰刘岸黎就散了一般。
“你觉得,我是怪物吗?”刘岸黎抓着她的手,问。
“怪。”
手渐渐的松开,不再发言。
“身为女子,却有喉结,胸前坦荡,若非肤如凝脂,且侍奉过姑娘,我都以为你是女扮男装。”
“嗯……我现在这般算来应是男扮女装。”刘岸黎听到她这样说,噗嗤笑出了声。
躺在床上,寒江雪为她吹了灯,裹在被子里,却久久不能睡去。
或许真正知道自己如何活过来的,只有皎月一人,且当年的确有一批女子被洗了记忆,为何时间对不上已无从可知,或许是所谓的“扭曲朝代”有副作用出了偏差,只是她当初并没有想要重活一遭的想法,且自己再如何是皎月唯一的血亲,想必这种事情她也不会做,她的性子向来就是不愿意逆天改命的,什么事情都爱顺其自然,或许,只有问问她才知道了,心想着,明日书信一封,问问原委。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陈翩,他回来之后,怒拔了头上的簪子,想要摔在地上的时候却停了动作,温温柔柔的摸了一会,宛若疯傻。
此刻他斜靠在榻上,手指搭在桌上来回有序的敲着。
所谓这种重生的事情,他是听也未曾听说过的,只是刘岸黎说了,他却全部相信,即便信了,却也无法释怀。
她所爱的,所为之付出一切谋划的,那个自己,竟然如此狠心肠,他梦里常常出现她落寞的眼神,如今听她提起,却也明白了或许是她的前世带给自己的梦。
现在的陈翩,已经不再为她喜欢的他是不同的人而苦恼,只是暗暗咒骂自己为何如此狠心对她,心想着,还砸了一下桌子。
“公子,怎么了?”白术听见声音,慌里慌张地进来问。
“没什么,有些事要处理。”陈翩说罢,穿了外衫就出了房门。
“叩叩叩。”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响。
“奴睡下了,若是有事不妨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