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柳奭气得浑身直哆嗦,但是却不见有任何行动,此时眯着眼睛望着地板,右手的拇指与食指不断的摩擦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一个小习惯……
其他几个族人见家主如此,知道这事儿已经彻底闹大,如今大家能不能回到河东还是两说,毕竟那席家兄弟是敢囚禁突厥小王子阿史那奧射设的人物,他们几人可不敢说比阿史那奧射设来得金贵。
几人相视一眼,最后都将视线集中在柳丰这个柳氏管事的身上,平日里柳丰没少孝敬他们,但在这个危难关头,几乎所有人的想法都得到了统一……柳丰一定要交出去。
至于,几人不顾柳丰求救的眼神,最后朝柳奭看去,他们多少知道柳奭对待柳如是的态度,看了看旁边噤若寒蝉的老嬷嬷,几人都是无奈摇头,也不知道柳如是这次又受到了何种折磨?
······
叮铃铃~
叮铃铃~
由白石城往朔方东城的官道上,一队约莫五百骑的禁卫军领头前行,速度并不敢太快,因为他们拱卫着两辆奢华至极的马车,队伍后面,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宫女太监随行……
发出悦耳铃声的,是中间第二架马车,马车的车窗看着,从外面隐约能够看到车里有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闪动。
叮铃铃~
娇小的身影趴在窗沿上,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铜铃铛,正迎着暖人的春风,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每当马车遇到颠簸,铃铛都会发出悦耳的声音,如同少女的嬉笑般沁人心脾。
“嬷嬷,还有多远能到朔方啊?”
“吃朝食的时候,薛将军说过的,再有半日光景就能到了,公主可是累了,要不老奴为您揉揉腿脚?”
“不必了,嬷嬷也很辛苦,我只是好奇而已,为什么阿娘要我陪着祖翁去朔方……”
“这……皇后娘娘怎么想老奴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国舅爷家的长公子也在朔方任职,公主不是一向很喜欢这位表兄的吗!”
“真的?冲哥哥也在朔方吗?”
“嗯,老奴也是听娘娘身边的人说的,好像已经好几个月了,年前就去了。”
“难怪,难怪年节的时候舅舅心情那般沉闷,原来是想冲哥哥了。”
“呃……国舅爷心情不好,怕是另有干系……”
老嬷嬷轻声嘀咕着,听说虞阁老状告长孙无忌教子无方,还说长孙冲在朔方夜夜笙歌……唉,以前多么乖巧的一个人,怎么长大了也变得纨绔起来。
看着小公主天真无邪的背影,老嬷嬷心中替她觉得不值,若是那长孙冲真的如虞阁老所说那般,那便实非良配,苦也。
哐当~
原本缓慢行驶的马车渐渐加快了速度,车轮碾过一块木板,带来略微的晃动。
车窗外,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减慢马速坠了过来。
“薛叔叔!”小公主见到来人,欢喜的摇动着手上的铃铛。
老嬷嬷好奇的探出身子“老奴见过薛将军,可是有要事吩咐?”
这骑马的汉子不是别人,却是薛万彻的兄长,薛万钧。
只见他先是朝小公主躬身一礼,接着才对那嬷嬷说道“唐公让我来知会一声,距离朔方只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了,想要赶赶路,争取在未时前抵达,路上可能有点颠簸,希望嬷嬷能够照护好公主殿下。”
老嬷嬷点了点头“薛将军放心便是,照顾好公主便是老奴的职责。”
“如此便好。”薛万钧拱手一礼,又朝那玩着铜铃铛的小公主说道“公主若是觉得烦闷,等到了朔方我让人带您去吃海底捞怎么样?”
“海底捞?”小公主闻言一怔,接着睁着大眼睛好奇问道“海底捞是什么?”
薛万钧愣了愣,他其实也不知道海底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