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正在巡逻的家丁们,感动道“这些小家伙们才是真的辛苦,刚从朔方回到村子就碰上那档子事儿,紧接着又护着咱们不眠不休的北上逃亡,他们也不知道几天没有合眼了。”
王老六愣了愣,这才想起那些家丁这些天可都没有歇息,急忙起身道“那可不行,多少让他们睡一会儿,这样,今晚就由我们来守夜吧,再这么熬下去,我怕他们吃不消。”
乔二爷赞同的点了点头,努力撑起双腿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道“是该让他们歇一歇,我们村子男丁虽然不多,但守个夜还是没问题的。”
乔二爷与王老六走到村民中间,将他们的想法与大家合计了一番,众人纷纷表态,都说该让家丁们歇一歇,毕竟都是肉做的,大家都累成这样了,家丁们不可能不累。
倒是家丁队的几人闻言面面相觑,护卫村民本来就是他们的职责,不过眼下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确实有些疲惫,见此也不推脱,纷纷就地躺下,不多时便酣睡过去。
家丁队的人开始休息,村民们也不马虎,提起精神,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在周边巡逻走动着,虽然已经赶了两天两夜,但谁也不敢保证这个时候会不会有追兵突然追上来。
入夜。
北风呼啸而过,将还没完飘落的枯叶席卷一空,落叶慢慢飞落,覆盖一地狼狈,让本就凄凉的夜,更显悲怮。
乔二爷与王老六相对而坐,身上披着前段时间新采买的披风,如今村里的人渐渐富裕,大家也不再为过冬的衣裳烦恼,反而有了闲钱考虑买些样式新颖好看,暖和舒适的新衣。
乔二爷摸了摸身上这件质地绵柔的披风,将不知何时挂在上面的一片落叶扫开,脸上不知喜与悲,夜里不敢生火,就怕引来追兵注意,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下,乔二爷甚至都看不到对面王老六偷偷落下的眼泪。
凌晨时分,睡过一觉的家丁们陆续醒来。
村民们才能心安的躺下歇息,乔二爷在脸上结霜的王老六隔壁上拍了拍,安慰道“大宝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你就不要担心了,眼下还是好好歇息,省得大宝回来,还得照顾你这个糟老头。”
王老六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霜,朝乔二爷点了点,裹着披风,便沉沉睡去。
······
卯时,旭日初升,但山坳的天空依旧灰蒙蒙,家丁们吃过简单的朝食,相互对视一眼。
其中几个负责斥候情报的家丁急忙收拾行囊,道“我们往南五里吊着,为你们清除足迹,你们每走十里,就在隐蔽之处做一些标记为我们引路。”
家丁们颔首点头“我们都晓得,你们自己路上小心,若是碰到追兵尽快返回,不要硬抗,回头到了朔方,兄弟们还要一起欢饮对歌呢。”
众家丁闻言呵呵一笑,彼此鼓舞过后,负责前方探路的人先出发,而负责后方警戒的人也离开了。
剩下的家丁们看着沉沉睡去的村民,眼里闪过一丝暖意,昨夜这一觉睡得尤其舒服。
这边,负责后方警戒的家丁们一路上不仅要警惕四周,还要将村民们不小心留下的一些痕迹抹去,生怕被追兵看出端倪,借此追上大部队。
可是,他们才刚刚走出二里地,就在空气中闻到了淡淡烟火气。
几个家丁蹙眉对视,心下大骇,为首的一人低声说道“我去探查一番,你们在四周警戒,一旦看到追兵,立刻回返,不用管我。”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点头应下,看着他俯身快速朝烟雾传来的方向潜去,心中不无担心。
不多时,家丁便已经潜伏到了火光附近。
趴在一块满是落叶的青石上,家丁眉头紧缩,在他面前的山坳里,足足两百多身武装的汉子正在闭目歇息。
这些人旁边都各自拴着两匹马,一看就是一人二马轻骑赶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