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席云飞夸奖自家夫人,也不谦虚,呵呵的点了点头“多谢小郎君夸奖,我家夫人确实精于此道,若非夫人帮衬,我这家业可起不来。”
一旁,裴明礼好像对何晟的夫人也有所耳闻,插嘴道“郎君可能不知道,何夫人不仅厨艺了得,年轻时还曾凭一块干馍,帮何员外赢了千亩良田,可以说,何员外如今的家业都是何夫人打下来的也不为过。”
“哦?还有这等趣事儿,快快说来听听。”席云飞饶有兴致的转头看向何晟。
何晟尴尬的点了点头,倒也没有隐瞒,开口道······
原来朔方东城还属于隋朝管辖的时候,何晟就已经在城里开了一家小酒楼。
而他的夫人便是酒楼大厨的独女,深得老父亲亲传,小小年纪一身厨艺便冠绝朔方。
那个时候,驻守朔方的大隋将军曾发下一道征令,征集城所有酒楼派出一名厨子随军出征高句丽。
彼时,何晟也是刚刚从老父亲手里接过重担,小酒楼唯二的厨子就是何夫人和她父亲,让何夫人去从军做饭,显然是不可能的,可是何夫人又舍不得让老父亲去送死,毕竟远征高句丽路途遥远,她怕老父亲熬不过来,直接客死异乡。
为此,何夫人苦思冥想,最后机缘巧合的,竟是被她研究出了一种新的随军干粮。
也就是裴明礼所说的干馍。
“我夫人将干馍送到军中后,那守城的将军大喜过望,当下就赐了千亩良田给我夫人,还特赦我何氏酒楼不用派出厨子随军,并且整个朔方东城随军的厨子直接减了一半,那些不用去送死的厨子们感念我夫人恩德,这些年来也都陆陆续续加入了我何氏酒楼,就这样,酒楼越做越大,越做越多,不知不觉就十几年过去了,呵呵。”
席云飞听得有趣,何晟回忆起来却是心惊胆战,不过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
一念及此,何晟起身道“小郎君稍等,何某这就去那一份干馍来,如今的干馍经过我夫人多次改良,已经变成我何氏酒楼的一道特色菜。”
席云飞‘嗯’了一声,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食物,竟然能为这何晟赚得千亩良田。
不多时,何晟端着一个竹编碟子去而复返。
席云飞好奇看去,神情一怔“锅盔?!”
锅盔,关中人称之“干粮”,按发酵与否,又分为起面锅盔和死面锅盔。
‘陕西十大怪,锅盔象锅盖’,吃的时候,用刀子切成块。
小时候常见乡人走秦岭担柴扛木头,走时背个布袋,里面就是锅盔。
锅盔很硬,又特别厚,吃的时候咬牙切齿,使劲地咬,很费劲,往往双眼圆睁,因此,乡下人又称“睁眼锅盔”。
啃几片“睁眼锅盔”,喝几口山泉水,锅盔耐饥,几十里崎岖山路,百十斤柴火或木头就这么被汉子们扛回了家。
后世市面上卖的,大多是起面锅盔,面粉经过发酵,易消化,撒一些芝麻提香,更为吃客们喜爱。
席云飞倒是吃过几次锅盔,只是没想到这锅盔是这么来的。
“呃,那个,我能膜拜一下你家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