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光印在朵朵白云上,纵然太阳对这个人间留恋不舍,可泼墨的黑夜仍然将阳光一点点吞噬掉。
叶初褪去衣衫,只留了一件洁白中衣将她那满是伤痕的肌肤暴露而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此刻正一滴一滴顺着发丝滑落至脸下,叶柔蘸取少量的药粉轻轻在她那伤痕累累的肌肤上,却让趴在床上的叶初呲牙咧嘴的惨叫着。
“刚刚爹爹打你的时候不曾见你吭气,现在上药反倒是让你呲牙咧嘴,也不知道你这骨气到底有几斤几两。”叶柔细声细语的问着。
“爹爹下手也太狠了,这给我打坏了可怎么办。”想到刚刚叶志昂用叶初自己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便咬紧牙关,愤愤不满的说着“我看是爹爹不爱我了,从小到大,我无论犯多少错,也从未见他如此大发雷霆的修理我。”
“姐姐,不是我说你,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叶柔一边用嘴轻轻吹着刚刚上过药的地方,一边不满道“傅家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他的爷爷是开国元老之一,他爹当年可是亲自上战场将皇上救下来的有功之臣,后来战死沙场,下葬礼可是按照皇亲国戚的标准,而傅景初是大内正三品侍卫,保护皇上安危,尤其是前些日子被皇上指派去了战场,协助袁将军率领将士们拿下邻国,更是风光无限,整个京州里没几个人敢得罪傅家,偏偏怎么就你上赶着得罪人。”
“那也不是我的错啊……哎哟喂,疼死我了。”想必刚刚一时激动竟忘记自己身上还有伤,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就疼的她直冒冷汗。
“这事儿,爹爹已经找傅景初谈妥了,据说爹爹花了五千两白银,几乎快把咱们家底都掏空了,这才保全了你,你说爹爹不爱你,莫说爹爹了,就连我也看不下去。”
“可是……这事儿还不都怪爹爹,他要不关我,让我好好请个师父学个医,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叶初其实心里都明白,就是死要面子嘴巴硬。
“爹爹不愿你学医术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且听着就好。”叶柔看着她身上的伤并无大碍之后,这才起身,将药瓶子稳妥的放在桌子上,见叶初满脸倔强,仍是教训的说着“姐姐也莫恼了,这段时间傅大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等这件事了却,从此以后山高水远,永不再见便是。”
叶初盯着叶柔,当看着叶柔那一脸严谨的模样与她清秀的外表完全不相对等,终是忍不住叹气。
叶柔是叶志昂的二女儿,长相那是在京州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还未到及笄之年,媒婆就已经快把门槛踏破了,想来也是,叶柔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无论是女红还是刺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简直是梦中所想之人,反过来看看叶初,有时候叶初自己也很郁闷,到底自己是姐姐还是妹妹?
“姐姐好生休息,爹爹说了明天一早让你去给傅大人赔礼道歉,以后姐姐可莫要再犯错了。”叶柔端着药瓶子轻轻离开了叶初的房间,房门紧闭,当房间里恢复到从前安静模样后,叶初心里这才舒了口气。
傅景初傅景初,她遇上傅景初真是人生倒了大霉,不禁心里盘算着,得换个办法整整他,才能咽的下这口气,想着如何算计傅景初的美梦,叶初也渐渐进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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