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声,“见了恩公,就这态度?”
“恩公?”香儿嗤了一声,当初要不是血影硬生生地将她扛走,她就能留下来陪姐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总在想,如果当时能挣脱开,姐现在就不至于孤身被困了。她苦恼自责,却无济于事,而受人之恩又是不争的事实。
“难道不是?”血影的眉毛挑得跟刀似的。
“是是是。”香儿难以否认,只好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奴婢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这才对嘛!”血影立即喜笑颜开,寻思着若按江湖规矩,理应还有后半句。
却听香儿道“恩公,您挡着路了,奴婢要去传膳了。”
“……”传膳?
没等来后半句,血影神色古怪地端量着香儿,只见这丫头很有耐性地与他对视着,那神情却似在你怎么还不让开。
“咳!”血影咳了声,正色道,“别怪爷没提醒你,你这丫头可不大懂规矩。”
香儿一听就冷了脸,她是丫鬟,她不懂规矩便是姐没调教好她,连累主子可是大错,“奴婢愚钝,不知何处失了礼数,还望恩公指正。”
血影不解她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犹自道“受人救命之恩,一句谢谢便能抵了?你也太不诚心了。”
“那敢问恩公,怎样才算诚心?”
“当牛做马!以身相许!”
“……”噗!
香儿默然半晌,没绷住笑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笑声银铃儿似的,渐渐笑弯了腰。
“有何可笑的?”血影有些恼,此乃规矩!这丫头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也不用她当牛做马,她要是一句以身相许,他就勉勉强强地收了。
“恩公,人言大恩不言谢,何况奴婢是言谢了的。”香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血影,一副“您病得不轻”的神情,“奴婢以为,恩公应是忘了一件事,奴婢是姐的丫鬟,即便当牛做马,也是给我家姐当牛做马,姐不把奴婢指给恩公,奴婢可不敢自己做主。再了,奴婢也没有嫁人的打算,即便要嫁,也要嫁都督那样的人。”
“都督?”血影竟然懵了一下,“你是……皇后娘娘?她可是女子!”
这丫头真有磨镜之癖?
香儿心情很好地抚了抚花钗,笑得甜美,“连女子都不如男子,谁人愿嫁?”
“……”这话似乎有理,可是好像哪里不太对?
血影正深思,香儿抬手拨开他,大摇大摆地办差去了。
……
午膳没有烤羊腿,但有两道西北菜,风味离在军中尝到的确有些差距,但也不难下咽。呼延查烈只是嘴毒了些,用膳时倒也不挑剔,连厨子做的江南菜都吃了不少。许是习武的原因,他的饭量着实不。
饭后,呼延查烈问“你要在王府里午歇吗?”
暮青本想去趟瑞王府,把刘黑子的婚事托付给老王妃高氏,但看到呼延查烈满含希冀的目光后,她竟心头一软,答应道“好,你帮我安排可好?”
难得这孩子肯亲近人,瑞王府之行改日也无妨。
“好!”呼延查烈难掩高兴,刚答应下来,便真像个主子似的去安排了。
他住在景澜院,暮青便被安排在了景澜院的东厢里。
香儿被派来东厢听用,“王爷他自个儿能睡,用不着奴婢服侍,让奴婢来服侍皇后娘娘。”
暮青笑了笑,见窗台上插着一枝木芙蓉,微风摇着紫叶,花开得正红。难得闲暇,暮青却睡不着,在榻上歇了片刻便起身出了东厢,悄悄地来到了主屋窗前。
许是习武累了,呼延查烈竟已睡着了,暮青在窗外静静地看着,心头不由生出些许暖意和不舍。
要走了,她该怎么跟这孩子呢?
此去太险,她不能带着带着这孩子同行,他生性敏感,防备心重,渡江之后,处境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