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弟,仰慕都督威名,特来拜会。”
“军机重地,闲人免进!”暮青撂下句话便走,沈明泰不是步惜晟,安平侯府因与元家有怨,许多人都避着,她是元修旧部,在朝中又风头正盛,沈明泰必定珍惜到都督府做客的机会,因此他必会跟来。
沈明泰望着暮青离去的背影,果然回身道“你且回马车里等着。”
那女扮男装的少女闻言乖巧的福了福身,婉约如江南,俏丽自婀娜。
沈明泰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进了都督府。
花厅里,暮青已高坐上首,茶一上来,她便习惯性的开门见山,还是昨问步惜晟的问题,“元隆五年,相府别院办了三日的游湖赏荷园会,世子可曾去过?”
“元隆五年?”沈明泰也愣了半晌,想了会儿,随即笑道,“去是去过,可不知都督因何问及此事?”
“元隆五年距今已有十四年了,世子为何还记得如此清楚?”暮青问。
沈明泰笑了笑,瞧着倒坦然,“想必都督听过我们安平侯府和当朝相国元家之间的恩怨,相府的园会甚少请侯府子弟,去的少,自然记得。”
“既然有恩怨,那相府为何请世子游湖?”暮青问。
沈明泰闻言薄唇微抿,笑道“相府之意,在下怎能猜得透?来也不怕都督笑话,以沈家如今之势,相府的帖子哪能不接?”
暮青却道“我既然请了世子来府上,所问之事自然与查案有关,世子还是实言相告的好。”
沈明泰顿时怔住。
暮青又道“此案事关重大,世子既然知道沈家如今之势大不如前,那就应该知道沈府不宜再惹是非,所以你隐瞒的事还是出来比较好。”
沈明泰不知暮青是如何看出来的,他愣了会儿,笑了笑。
“不必假笑。”暮青不待他开口便打断了他,谎话她没兴趣听,连都不必,浪费她的时辰。
沈明泰笑容一僵,颇为尴尬,不由整了整衣襟。
“不必有压力。”暮青打断了他的举动,淡声道。“此地并非公堂,世子所言不需画押,直言便是。”
沈明泰僵直地坐着,这回不话,亦不动了,只是望向上首,向来世故的笑容现出一丝裂痕,千般暗涌聚在眸底,却硬是看不透暮青。
听闻这少年行事甚是冷硬,今日在都督府门前一见,几句话便见了其性情,这样的人应是最直来直去最容易懂的,可是为何他觉得看不透这少年?
非但看不透,还觉得是她把他给看透了!
他生不逢时,生在侯府落魄之时,自懂事起便与人左右逢源,自觉得一眼便能看透多数人。这少年他原以为是个简单之人,没想到……竟是越简单,越看不透?
暮青再不多言,只耐心等着。
气氛静得让沈明泰尴尬更深,一番思量,只得敛了些笑意,道“但凡相府有请,大多是盛京城里一些与侯府不同路的子弟起哄相邀罢了,到了园会,也不过是讥讽羞辱,事关颜面,方才才有心想要隐瞒,还望都督莫怪。”
他拿不准这少年的心思,且今日来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办,为保颜面得罪她不划算。
暮青问的却更为详细,“当年他们是如何欺辱世子的?”
沈明泰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时游湖赏荷,我被推入了湖中,那时年少,受了些惊吓,染了风寒,回府后卧榻休养了半个月才好。”
“你落水后,何人救的人?”
“相府的护卫。”
“上岸后是在别院歇着还是回了侯府?”
“谦公子命人备了衣袍,留我在别院歇息了一晚,次日我才回了侯府。”
“你夜里可曾听到过什么动静?”
“动静倒是多了,每年相府游湖赏荷的园会都要三日,夜里许多公子宿在别院,相国大人做东宴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