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如让狄王进来一见。”
大堂里众人皆怔,步惜欢淡道“看热闹的倒是来得快。”
这时,大堂外一名御林卫进来道“启奏陛下,狄王请见!”
元修转身咳了声,李本死了,西北军嫌疑最大,此事压在心头,本是一桩沉重心事,却不知为何有些想笑。这些朝中的文官,他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步惜欢喝茶看戏,眸中笑意沉沉,她这嘴,御史都不敌。
“你……本官……”刘淮一时竟被噎得不上话来。
“意思是刘大人奏请之事一全了圣驾安危,二全了同袍情分,三全了自己性命,四全了凶手性命。凶手若在我们其中,圣驾一走,岂非放了凶手?”
“你!”刘淮气得发抖,怒问,“英睿将军何意?”
“敢言敢当者大丈夫,敢言不敢当者人也。”暮青道。
刘淮一愣,不知暮青怎又称赞起他来了,只觉那四全之定非好话,便没问另两全乃何事,只拱了拱手,冷道“不敢当。”
“嗯,岂止是两全,简直是四全。”暮青点头赞道。
“将军此言可笑!我等食朝廷俸禄,自要以陛下为先,以国事为先!如今陛下与五胡议和使团皆在奉县,倘若凶手伤了圣驾或是伤了胡使,英睿将军可担当得起?况且本官方才也奏请过圣上了,留将军在此查凶,圣驾先行回京,如此既顾全了圣驾的安危,又不至于弃李大人的命案于不顾,岂非两全?何来本官不顾念同袍情分之?”刘淮不愧为言官,辩才了得,义正言辞。
暮青不喜刘淮等人,句句如刀,割得刘淮等人脸色青红难辨。
都察院本直属于帝王,御史乃言官,刘淮等人既被派来议和,必是元派之人。御史本该是朝中清流,却参与了党争,自身不正,何以查察朝官?
“这话还给诸位大人!李大人与诸位同朝为官,亦是同袍,还望诸位大人念着同袍情分上,莫要如此冷血,不想着擒凶,只想着逃。”暮青反唇相讥。
暮青是仵作出身,她的传闻在边关时听了一耳朵,几个朝官却未放在心上。古来文武相轻,暮青乃贱籍出身,连庶族子弟都不是,官级也不过五品,论出身论品级皆在他们之下,哪知她半点恭谨也无,竟如此胆大妄为!
“罔顾同袍性命,何等冷血!”
“荒谬!”
“英睿将军之意是要将我等当做诱饵?”
“这、这……”
刘淮的脸顿时绿了,其他朝官也惊住,顷刻炸了锅。
“有诸位大人在,凶手自会再次作案,蛛丝马迹自然也就多了,总能抓到。”暮青面无表情道。
那朝官乃都察院左副督御史,名叫刘淮,听闻此话不由问道“将军何以如此肯定?”
暮青和元修进来,正听见此话,道“没必要,凶手很快就会查出来。”
“陛下,回朝之事……沿途各州府接驾的旨意早下了,回京的日子都定好了,朝中为迎圣驾和我西北将士还朝已备下宫宴,此乃大事,不可耽搁,臣以为不如让英睿将军留下查案,陛下与大将军和五胡议和使团先行回京。”这时,一名三品朝官奏道。
李大人死了,下一个就是他们!
那凶手是冲着议和之事来的,为祭西北将士而杀了李大人,凶手不知是否在元大将军的亲兵中,但显然此事还没完,不定凶手想把朝中的议和使都杀了泄愤。
大堂里,朝中文官听闻尸体要搬进来,脸上皆露出几分惊惶。
县衙里当捕快,死人自是见过的,只是抬尸这活儿以往都是仵作干的,衙门公差都嫌晦气,能不碰便不碰,有那抬尸的,为何要自己来?但今日暮青指名让他们两人抬尸,两人得罪不起,便只好垂头丧脑地往树下去了。
“进大堂吧。”暮青对元修了声,两人便往大堂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