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太短,他还以为少要半个时辰,结果在前厅只不过陪着元修喝了一盏茶便有人来请了。
吴正一盏茶的时辰便来了,元修一同来了,却未进屋,只留了吴正一人在屋里与暮青面对面。
“嗯,下去吧。”不管那兵怎样解释,暮青只叫人出去了,对那亲兵道,“请吴将军来吧。”
门开了,人被带了下去,最后一人被带进来后,依旧是同样的问题,那人也道记不清了,“不记得是哪日下的地宫了,的不太记日子,将军让我们下地宫,我们就下地宫,哪管日子?”
他心翼翼瞄着暮青的神色,只见她冷淡地喝了口茶,道“知道了,下去吧。”
“呃……”那兵也愣了,似想过会被问到的各种地宫中的问题,就是没想到会被问到日子,他也想了许久,但是没想出来,吞吞吐吐道“不、不记得哪日下的地宫了……”
“哪一日下的地宫?”
那青州兵答“是。”
暮青还是那一套,让那青州兵坐了,抬头正视她,问“你随睿公子下过地宫?”
“带他出去。”暮青对门外道了声,话音刚落,门便开了,方才把人带进来的那名亲兵进来,不客气地将人请了出去,接着带了下一个进来。
来之前,将军交待了那么多,结果只问了两句?
“……”啊?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暮青淡道。
“呃……”那兵愣住,眼底闪过慌乱,暗自扒拉着手指头数,今日二十一,回到关城两日,路上走了五日,似乎是前一日下的地宫,“十、十三日下的地宫!”
“哪一日下的地宫?”
“是。”
“你随睿公子下过地宫?”
那兵嘴角一抽,心道这位传闻中的少年将军把饭食之事看得可真重。他呐呐点头,刚一点头,便听暮青开了口。
“抬头。”一道声音自面前传来,那青州兵讶异抬头,一触暮青的目光便想把头低下去,只听她道,“我问,你答,配合些。快晌午了,我不想耽误午膳。”
那青州兵屁股沾着半面椅子坐了,背挺得笔直,头低着,眼神微浮。
暮青是西北新军的将领,那青州兵则属青州军,军令一实属莫名,那兵却不敢有违。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面前之人还是圣旨敕封的正五品中郎将。
“军令,坐。”暮青把茶盏往桌上一放,喀地一声,惊得那青州兵一跳。
那青州兵瞄了眼她面前的阔椅,不敢坐。
“坐。”暮青道了声,低头喝茶。
一名青州兵被带进屋里,门自身后关上,他战战兢兢道“将、将军……”
近晌午,秋日高悬,厅中坐一少年将军,雪袍银冠,清光冽,衬那眉眼三分清冷英气。
大将军府后厅面阔三间,门只开了半扇。
元修给亲兵使了个眼色,那亲兵便带着三名青州兵去了后厅。
“大将军既如此,末将自然从命。”吴正微诧,笑着应了。
先见吴正带来的人是暮青的意思。
元修有些意外,深望了吴正一眼,道“她在后厅中等候,若吴将军不介意,先陪我在厅中喝盏茶吧,让你带来的人先去见见英睿。”
吴正并未露出不快的神色,反倒很善解人意地应了,“原来如此,睿公子乃大将军之兄,遭此大难实乃末将护卫不周,大将军问问也是理所应当。那不知英睿将军身在何处?”
“吴将军在西北这些日子,想必听闻过英睿从军路上之事。她乃仵作出身,擅验死验伤,我对大哥中毒之事有些不明之处,今早让英睿验了验伤,是她请吴将军过府一叙的。我想,她应是想问问那日地宫中的事。”元修态度和善。
“那不知英睿将军有何事要问?”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