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地宫,“你先派人去地宫,把人都撤出来,里面机关重重连着暗河,若误触了机关,水淹地宫,一个也出不来!”
军医救治孟三之时,赵良义问“大将军,您身上穿的是啥?”
那军医自不会想到是暮青身上带着此药,只以为是元修出来时带在身上,暗道孟三也是命大,碰上此药算是捡了一命。
孟三身中五刀,大多在腹背,刀口颇深,却还有命在,那军医见了心中称奇,但替他清理伤口时,却发现上头已上过药,闻着有异香。那异香他曾闻过,在吴老的医帐中,那药吴老视若珍宝,乃图鄂族圣药,千金难求的三花止血膏!
那军医在军中有些年头了,深知元修的性情,便未坚持,依着他先去给孟三瞧伤了,他分不清哪个是孟三,哪个是暮青,但到了近处一看伤情便知晓了。
元修眉头皱得死紧,他总算知道上俞村中时,她为何宁肯得罪齐贺也不叫他治伤了,什么孤僻!
军医瞧伤要把脉,她是女子,断不能被把脉!
这时,军医从后头驰来,到了河边下马,提了药箱下来,要先给元修看伤,元修道“先看看孟三,他伤得重,周二……英睿伤得轻,不碍事,不必瞧她。”
赵良义这才发现不仅元修身上穿着此甲,河边三人身上都穿着,只是三人都还戴着胡人面具,一时分不清谁是谁。
他刚才太激动,竟没发现!而且,大将军身上穿的甲衣是啥?
“军医!”赵良义回头一喊,这才发现元修胳膊和腿上都绑着布条,衬着他身上黄金颜色的软甲,颇为扎眼,“大将军,您受伤了?!”
“派人去,要他们撤出来!”元修道,回头看一眼暮青和孟三,“可有军医在?先回关城!”
“见着了!那里面的机关可真难搞!死了不少兄弟!”赵良义道。
“地宫?”元修笑意敛去,“你们见着地宫了?”
赵良义捂着胸口嗷地一叫,骂了句粗话,道“还真疼!真是大将军!您没折在那地宫里?”
“有你这等将军!”元修笑骂,一拳砸向赵良义胸口。
赵良义愣住,回头看那大漠沙丘,五千铁骑如龙,望河岸,军容似星河,儿郎们面色激动,却无一人下马。赵良义傻眼一笑,一指众兵将,骂道“你们坑爷爷!下战马要挨多少军棍来着?你们伍长、陌长是哪些?回去替爷爷挨!”
“良义,骑兵在外,不下战马,你违了军纪,还不如你的兵。”元修将赵良义扶起,笑比夕阳灿。
“大将军!”黑黝黝的精瘦青年,奔来元修身边,未开口眼圈已红。
大将军没死!
西北军的将领元修都识得,领头那将领是戍守石关城的右将军赵良义,身后所率有四五千骑,远远见元修立在河边,赵良义不待驰来河边便跃马而下,“大将军!”
元修身上带着响箭,孜牧河离桑卓神湖不远,他不知落下地宫几日,但西北军定在大漠寻他,草原上战事定紧,他发了响箭出去,十有军中将领会见到,只是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月杀瞥一眼元修,又瞥一眼暮青干了的衣衫。怪不得元修为她通行经脉百穴,还要以内力散了她衣衫的湿气,原来西北军就在附近!他先行探路,上来后应发了讯号出去。
那黑甲……西北军!
漠色黄风起,有马蹄声远来,不一会儿上了大漠山丘,驰逐如黑龙。
月杀面冷,正待话,忽然转头望远。
“衣甲系好。”元修起身,负手远望。
河畔忽有烈风起,风卷着草屑飞落入金河,顺流而远,河面有雾色渐起,夕阳残照,透雾色成缕,映若蜃楼。待那蜃楼淡去,岸上暮青和孟三衣衫已干,气息匀畅,只是未醒。
两人上岸,月杀匆匆解了暮青的神甲,穴道一解,却久不见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