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修醒来后,暮青三人才开始查探甬道。这条甬道长十几丈,尽头一道石门,想出去看来是要寻开门的机关,但机关一直未寻见。不仅开启石门的机关未寻见,连预想中的巨石或者其他机关都未遇着。这条甬道看起来似乎没有杀机,只是将他们困在了其中。
元修发热的时候,暮青三人未敢查探甬道,怕误触了机关引险上身。如此狭窄幽长的道路,机关难躲,元修昏迷着,带着他躲避机关会更险。
元修醒了,四人却困在了甬道中。多日未曾进食,只靠水撑着,四人都有些手脚虚软。
地宫,甬道幽长,壁上油灯火苗晃着,生着虚影。
想着,步惜欢从树下走出,风华雍容,矜贵散漫,方才树下那神情似只是李朝荣的错觉,他转身深望一眼晨阳照着的青州山,道一声“走吧。”
李朝荣忽怔,心中闪念一动,莫非……主子走青州山入呼查草原,还有些别的心思?
李朝荣转身去牵马,回来时见步惜欢望着掌心草叶,树影斑驳落在他脸上,瞧不清神情,只瞧见他轻轻一抚,随风送远。
李朝荣恭身应是,青州军已动,青州局势有些微妙,官道之上探子多,走官道容易生事,但翻山不如走官道快,主子心系姑娘安危,他原以为主上会冒险走官道,还在想着若如此该如何劝,未曾想主子心急却不曾乱,事事皆在心中。
翻山入呼查草原,可一路驰去西北。
“不需。”步惜欢淡道,转身望向身后茫茫青州山,“翻山。”
“主上可想入青州,顺道微服查探青州局势?”
李朝荣抬眸望一眼身前男子,只见那山风清幽,男子执草叶负手远望,晨阳高升,青寥阔,人在山间,指点下,谈笑争雄。
“元家向来如此,太在乎名声,便是清理门户也要留个兄友弟恭的美谈给下人,好过留个戕害家族子弟的污名在世间。”男子话嘲讽,唯望那草叶的眸光轻柔,世上少有两全事,不舍,难得。
太皇太后准元睿来西北是想杀他?
李朝荣深吸一口山风,灌了一腔凉气。
“大漠地宫许与暹兰古国有关,黄金神甲,瞧在谁眼里都是起事之资。元睿私结外党,前两年还有些耐性,听闻此事便自请来西北,心太急,意太明。”步惜欢抚着掌心草叶,嘲讽微深,“准他来西北,便是准他入地宫,暹兰大帝的陵寝,机关深诡,岂是谁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李朝荣微惊,不解。
步惜欢闻言,眸底波澜不兴,不紧不慢牵起唇角,噙一抹轻嘲笑意,“如此,元睿回不去盛京了。”
“元家大公子和四公子请来西北寻元修,四公子元谦常年缠绵病榻,太皇太后未准,准了大公子元睿来西北。这两年,青州守将侯承业与元睿过从甚密,元修少年时期与元睿多有不和。”李朝荣皱起眉头,元家派元睿和青州军驰援西北找寻元修,这是找人还是害人?害了元修也倒罢了,暮姑娘可同在地宫中!
“嫡子失踪,他们也是急了,怎会等圣旨回朝?朕不在宫中,不还有太皇太后?”步惜欢收了密奏,抬眸望远,平平无奇的眉眼,素布白衣,懒懒一笑,偏生如虹气度,如见云容。
元家如此轻忽圣意,已是无法无!
“朝中命青州军救西北,奏折送去帝驾中,替子已画可,青州军已出。”李朝荣抿着唇,目沉面冷。圣旨敕书,按朝中祖制,当由朝官起草,陛下画可后,原旨封存,再起草抄旨后才可下发。帝驾准奏那日,朝中调兵的旨意便直接发去了青州,显然早已准备好两道圣旨,不待陛下原旨发回,敕书便下达青州。
眼看西北在望,姑娘有事无事,去了便知。
这三日,主子日夜疾驰,一日跑死三匹马,三日到了青州界,喝口水都是在马上,若非心中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