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缝。
说起陈建国的眯缝眼睛还有个笑话。某日他骑摩托车进城办事,被交警同志给拦住,要罚款扣分,说他闭着眼睛驾驶,违章了。
“这是对你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也是对行人和你的家人的不负责。”
等他离开,宋轻云想了想,忍不住摇头。刚才陈建国是满口胡说不假,但还是有一丝丝道理。
管理一个单位,不外是德与威两个方面。
德就是德行,这一点自己初来乍到,也没做出什么成绩,自然谈不上。
至于威,并不是说在干部群众那里耍威风,如果那样他宋轻云就是个混蛋。
在他的理解中,威就是做出实实在在成绩之后树立的威信,是其身正,不令而行。
“这工作挺锻炼人,也挺有意思,不是吗?”
“珍信,珍信,你在听吗?”回到家后,老吊第一时间给龚珍信打了个电话,详细把今天的会议说了一遍。
龚珍信“听着呢!”
老吊鄙夷道“我看这个宋轻云也没有水平,说了一晚上,全说的是官话套话。真正落到实处的也只两样,叫大家考勤,不然就罚款,叫大家打扫卫生,还每月一次,尽是鸡毛蒜皮,跟个老娘们儿似的。我还以为他要弄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政方针,笑死个人了。”
“你懂个屁。”那头龚珍信烦躁地说“你也就是个小小的组长,懂得什么领导的艺术。”
“是是是,我哪比得上支书你有文化有水平。”
龚支书“先说点卯这事,每次组长和干部们有点事都要给扶贫工作组给他宋轻云请教,几个月下来,一形成习惯,人家的威信不就树起来了,我们两委又算个鬼?至于搞卫生,那是实实在在给大家带来了好处,环境干净了,过得舒服了,大家都念着人家的好。对比一下,反责怪我这个老领导没能力,心里没装着群众。”
“啊,那可怎么是好?”老吊呆住了。
龚珍信“还有一点,老吊你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宋轻云今天晚上不是说坚持重大事情上支委会,突出党的领导,认真落实三会一课,加强党员思想教育,定期开展组织生活会和民主评议党员工作,让村班子转起来,让村党员身份亮起来吗?这是在党建。”
老吊“他不是驻村第一书记吗,党建就是他的工作呀!”
“你不懂的,宋轻云只是下来锻炼的,他这么急着插手究竟想干什么,还不是想为未来的村组班子选举做准备,树威信。”
“那……珍信,不能不防啊。”
“恩,我身体好些了,也到了该回来的时候。”
“珍信你要回来了,太好了,你不在,我这几天被宋轻云和刘永华都快给憋屈死了。”
“是该回来,再不回来,别人就人不得我龚珍信是谁了。”
陈建国回到家后显得很兴奋的样子,拉着妻子高春容说个不停。
知夫莫若妻,高春容晓得陈建国心里有事,就翻了个白眼“建国,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唧唧喳喳说半天还睡不睡呀?”
陈建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春容你没发现我今天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高春容哼了一声“还是一个鼻子一张嘴……咦,你衬衣口袋怎么只剩一支钢笔了,你不是带了三支吗?”
陈建国的钢笔质量实在太差,一不小心就漏水,常常是别上半天,衬衣口袋就被染了。
这让高春容又好气又好笑,你一农二哥,本就该面朝黄土背朝天,满手厚茧。
自家这个男人却烦人,戴着眼镜,头发梳成中分,口袋别着钢笔,一副城里干部打扮,真是让人尴尬。
这话问得搔到陈建国痒出,他得意地把那支钢笔递给妻子看“以前的钢笔都扔了,是宋书记替我扔的。说太差了,严重影响工作。他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