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个难缠的,放出话来,得把凶手抓住,不然就跟公司死掐到底。”
“凶手,还行凶了……”保安们又抽了冷气,不禁遐想联翩,一时忘记了臭。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如果歹徒真行凶还轮得上你们来管,直接上报刑大。”
刘总所说的那个余桂花今年五十出头,是本地征地拆迁农民,因为地被鞋厂征了,就解决在厂里上班。
大约是长年在地里劳作,又生孩子的时候落了病,这位余大嫂黑黑瘦瘦脸如橘皮。她不能憋尿,一旦要解手了,不管手头有什么话儿,一丢就朝厕所跑。
昨天中午的时候,也是她运气不好,一连跑了三个厕所,门口都排着长队。余桂花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要涨爆了,急得冷汗都出来了。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食堂后面的旱厕。
也是老天可怜,女厕所没人占位。
酣畅淋漓。
余桂花感觉很舒服,她是抽烟的,就点了一支,一时用来驱除厕所臭味,二是让刚才干活累了的身体放松放松。
忽然,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来。
那感觉好象是一只小养羔被藏在暗处的狼给盯上,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恐惧如潮水涌起来,余桂花也顾不得在抽烟,把烟头朝坑里一丢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下面传来“哎哟”一声。
她朝坑里一看,就看到一双绿油油的男人的眼睛。
原来,她在丢烟头的时候正好丢到偷窥这的脸上,这才让犯罪分子暴露了。
余桂花吓得嗷一声拉起裤子就跑,跑回车间半天才醒悟过神来,趴在工位上放声大哭。说,我余桂花冰清玉洁了一辈子,还有几年就领退休金了,今日却被人看得囫囵,我还有什么脸面对孩子们,面对孩子们的爸爸?我不活了!
就有女工过来安慰,问,真看囫囵了吗,会不会没看,你没吃亏。
余桂花哭道,你拉屎不脱裤子呀,一脱不就亮出来了?当时那流氓的眼睛离我只有一尺远,你说看没看?
工友们抓头,道,那就是看了。不过,你都这把年纪了,也不用放在心上。
“一把年纪了就不用放在心上,这是什么道理,这是人话吗?”刘总说到这里愤怒了:“你们几个必须把坏蛋给我挖出来,三天,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我有话在先,三天之内如果还没有找到人,你们这个月的奖金都别想要。”
刘总这两天脾气很坏,办公室的工作本就繁杂,现在有兼代管保卫处,这才刚接受就出了这挡子事。
余桂花的丈夫得闻此事不依,昨天跑厂里来都跟刘总拍桌子了,说让交出坏蛋,还得赔钱,不然就堵厂门。
刘总吃了他的骂,很郁闷。
按说,这事直接报案就好。问题是,事情影响太坏,还是她刚才所说的,如果传了出去,以后谁还敢来厂里上班。
因此,她下来后立即找到余桂花车间的几个工友,勒令她们保密。
她对众保安说:“这事你们偷偷地查,不许声张。如果没有猜错,流氓应该是咱们厂里的男工人,你们摸排一下。”
众保安说肯定是男工啊,不然谁没事干跑去看余桂花屁股?我们厂子就是个女儿国,各级领导就不说了,可以排除。剩下的男工人也就三十来个,这范围就小了。
刘总点头:“还有,这座厕所你们也要安排人手蹲点。色狼既然得手过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所谓狗改不了吃屎。我有种预感,他很快会再次耍流氓。”
一个保安问:“刘总,需要装个摄象头吗?”
“不用,动静太大,怕惊动了歹徒。”刘总沉吟了片刻:“刚才门岗里那瘦瘦的猴崽子一样的那人,你们重点查一下。这人看女人的眼睛是带勾的,一看就不是正常人,没准就是那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