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喜闻言顿时满脸煞白“宋书记救我,我愿意去医院看病。”
前头说过罗世忠懂医术。
他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被公社派去地区上过一年学,学成归来做了大队的赤脚医生,干起了给社员看病抓药的活儿。
后来医疗制度越来越正规,他又没有证,被勒令停止行医。
为了避免被国家重拳打击,又为了避免产生医疗纠纷赔钱罚款,老罗重操了农民这个旧业。但红石村山高路远交通不便,进城看一次病开车就得两个多小时,使用其他交通工具,说不好一天就交代进去了。
你为一点头疼感冒就浪费一天时间实在不值当,说不定还把病折腾得严重了。
所以,遇到头疼脑热的小问题,村民还是去找罗世忠解决。
却不过老乡的人情,又怕沾惹上医疗官司,罗世忠下药温柔保守。左一副感冒冲剂,右一包维生素c,抗生素是绝对不会给你的,反正就是保守治疗,以吃不死人为原则。
他存在非法行医的嫌疑,宋轻云知道这样不好,也有过取缔他无证经营的念头。可想了想,红石村现实条件摆在那里,医疗保健是刚需,自己这么干那就是和人民群众对着干,也就不管了。
乡村,尤其是偏远乡村,很多事都得从权。
不得不说,罗世忠虽然没有行医资质,但他还是有点本事的。宋轻云刚到红石村的时候,因为这里气候实在太干燥,竟得了湿疹,腰上有一处地方痒得不行,没办法只得找到罗世忠。
驻村第一书记患病,罗世忠这回不好用维生素c糊弄事儿,便弄了一包草药磨成粉,让小宋同志以清油和了抹到患处。
只一晚上就好得囫囵。
宋轻云叹服,对他的非法行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刻,罗世忠手中提着一根一米长的芋头杆进来。
见到他,宋轻云道“老罗你来看看李双喜这病严重不,能否撑到市人民医院?”
罗世忠“就是嗝食,吃多了,去什么医院,浪费时间,浪费钱,我一分钟就能治好。”
说着,就晃了晃手中的芋头秆,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偏方。
宋轻云松了一口气“那你就快治啊。”
李双喜却是一脸苍白“不要,不要。”挣扎着要逃。
罗世忠“按住了。”
立即就有几个村民冲上前去,死死把李双喜的箍在凉席上。
罗世忠“撬嘴。”
又有一个村民以手捏李双喜的腮帮子。
李道士大约是感觉到危险,紧咬牙关,喉咙里呜咽个不停,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可他毕竟病得厉害,如何是一众身强力壮村民的对手。就有人拿来木勺利用杠杆原理撬开他的嘴,接着,一根空心竹筒卡在他嘴中。
这个空心竹筒又有个说道,长约半尺,专门用来喂牛的。
牛虽然看起来健壮,可没到冬天还是有感冒发烧的事情发生。那么,怎么办呢?喂药啊。
药苦,牛不吃,就把它按住,把竹筒卡嘴里,朝里面倒药。说到底,这玩意儿就是个漏斗。
宋轻云看到这一幕心中奇怪,李双喜又不是牛,你们在他嘴里塞个竹筒做什么。李双喜怕死,只要能把病治好,就算是鸡屎,人家也不是不肯吃的。
正疑惑,电光石火中,罗世忠突然把手中芋头秆细的那头伸进竹筒,狠狠朝里面一捅。
李道士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呼。
还没等宋轻云回过神来,芋头秆已经直没入柄,伸进去一米。
只听得“嗤”一声,又一股微弱的气体从李双喜口中喷出来。
又酸又臭,就好象是在烈日下暴晒了一天的泔水。
几个正在按着他的村民急忙跑到一边,以手捏鼻。有的人甚至打起了干呕